第74章_夫君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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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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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老了?”宋玉笙眨着眼眸,不太能理解他想问的是什么。

  啊,秦漠的年纪。

  秦漠长她五岁,长秦绪六岁。

  秦漠眸光沉沉的凝视着她,大有她不说话,他就不移开话题的势头。

  宋玉笙安慰似的拍了一下秦漠的肩,“殿下不年轻了。”

  秦漠脸色一黑,微微用力,捏紧了她的手指,又怕她疼了,只能松开了些,“阿笙,再说说?”

  相处了段日子,宋玉笙算是把秦漠的性子摸透了,假模假样的哼唧了一声,其实一点都不疼,“我还没有说完,殿下莫急。”

  秦漠挑眉,眸子里带了几分的戏谑,示意她说下去。

  宋玉笙的声音又柔又甜,“四殿下是少年郎,殿下是翩翩公子,不一样的。”

  秦漠的唇角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抬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额角,“阿笙倒是会哄人开心。”

  宋玉笙娇柔一笑,“说的是实话。”

  ——

  宫宴。

  秦景帝满面笑意的坐在首位,手里拿着金樽,眼尾的皱纹都弯到了一处去,看来今日确实是十分开心的。

  秦绪还是那一身绛紫色的衣袍,但发丝和面容都重新经过了一番整理。少年面上带着几分不满,眸光里都是恹恹的情绪。

  他喜动,这宴会的要守的规矩太多,难免提不起兴趣来。

  秦越坐在秦绪的身边的,举起酒杯敬酒,动作潇洒利落,却是话里有话,“祝四弟生辰过后,明事理,也能在朝堂上祝父皇一臂之力。”

  谁人不知,大秦的四殿下,就是个耐不住性子的,心思从未在江山社稷上。

  秦越这话,是在暗中膈应秦绪。

  宋玉笙轻皱了眉,就算大秦现下太子之位悬空,秦绪也无那个心思能于他相争,又何必对个少年如此出言。

  秦绪弯起好看的眉眼,也跟随者举起了酒杯,“借皇兄吉言,愿绪儿也像皇兄一样,为朝廷效力。”

  两人碰杯,秦越眼底的冷,隐匿在了金樽之下。

  秦景帝注意到这边,似瞧不见这里的风起云涌,转头慰问宋玉笙,“笙儿,几月未见,倒是越发的漂亮了。”

  “多谢父皇夸奖。”宋玉笙站起身,对秦景帝回礼,“笙儿也觉得,几月未见,父皇越发的少年了。”

  秦景帝哈哈大笑,朝堂上的都是一些政事烦忧,后宫里又都是看着脸色说话的,能这么直言夸奖的人,寥寥无几。

  宋玉笙重新落了座,方才出了一番风头,场上大半的目光都转移了过来,那些目光里包含着的审视和打量,一点都未稍加掩盖。

  她今日确实是美极了的,哪怕在这花团锦簇的后宫女子里,她也是最亮眼的那一个。秦漠近日又得了帝王的赏识,太子之位悬空,大家都在察言观色,力求站个正确的队伍,一飞冲天。

  可惜的是,秦漠不若秦越那般,暗地里已开始拉拢朝臣。秦漠更像似不知晓向线下的近况,日日上朝下朝,瞧不出一点的异常。

  秦漠给宋玉笙布菜,挑选了几道适合她口味的,轻声道,“不用理会。”

  他在说那些平白无故的人。

  宋玉笙笑意盈盈的颔首,她早已习惯了这日子,看一眼于她而言,并不会损失了什么,爱看就让他们看去。

  这边的夫妻恩爱,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秦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暴戾的红,一句话未言,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完全是在泄愤一般。

  宋婉柔猜出他的情绪,转眸去瞪了一眼宋玉笙,而后不动声色的在他身旁说话,“殿下少饮些。”

  宋婉柔方想按住秦越的手,阻挡住他的动作。

  秦越动作更快些,躲开了。

  宋婉柔的手落在了半空中,偏的还说不出什么的,只能讪讪的收了回来。

  她一直都知晓,秦越对宋玉笙的意思。她原本以为不过是一时的迷了眼,可自他们成婚以来,秦越从未入过她房门一步,甚至府内都未曾纳过妾。

  他这么做是为了谁,不必多言。

  宴会过半,外面落了几年的第一场大雪,白雪皑皑落在地上,装点了绿树竹柏的枝叶,红梅初盛,又借着这一室的金碧,好看极了。

  有人提议,到外头赏雪。

  大秦今年也算是多灾多难,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

  秦景帝应了下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又起身道外头去赏雪。

  不比室内的暖炉照着,秦漠给宋玉笙披上了斗篷,衣领系的紧紧的,柔声嘱咐,“在我身后,别去凑热闹,知晓了?”

  他看出来了,这丫头是真心想玩雪,又难得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宋玉笙眸光真挚,里面是隐藏不住希冀,“知晓了。”

  一出大门,面前就迎来了一股强劲冷风,似要透过衣裳,将寒意透到控骨血离去。

  宋玉笙轻忽出一口气,化作了一小团白色的烟雾,飘散在空中。她唇边带上了一个满足的笑,关是看着这,她心情都好的不得了。

  还未行到不远处的看台,一行人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秦越最先反应过来,第一个冲在了秦景帝的面前,“何人再此,胆敢惊扰圣驾!”

  秦绪走在宋玉笙的身边,不屑的哼唧了一声,可还是站在了宋玉笙的前端,“美人姐姐,等下若是真有什么,你躲在我后面。”

  不等宋玉笙说话,秦绪又飞快的补上,“虽然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事。”

  若真要有什么事,就秦越那三脚猫的功夫,站到前排去才真是出了事。

  “知晓了,多谢四殿下。”

  宋玉笙失笑,还真是个孩子,他们二人不过是两面之缘分,他在她这什么都敢说。

  秦漠快秦绪一步,把宋玉笙护到了身后,什么都没说,但是保护却是做到了十成十。

  去查探的侍卫回来来,拱手,“启禀皇上,是雅贵妃在前方赏雪,在……在哭。”

  秦景帝脸色暗了下来,“她在这干什么?!”

  秦诺被贬为流民的那一天,雅贵妃就是过来又哭又闹的,怎么说都坚信自己的孩子没有做错过事情。

  秦景帝一怒之下,关了她的禁闭。若不是念在雅贵妃是个老人,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有个苦劳。

  单单是太子这件事,他就能把他们母子俩一起当流民发配了。

  今日是秦绪的生辰,雅贵妃遣人来报,身子有恙,不能过来。

  身子有恙,大雪夜里又出来做什么!

  人群行到看台口,雅贵妃正闭着眼,两行清泪在不断的从眼旁滑落,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能让人听的清楚。

  “吾儿做了错事,子不教母之过,我愿在这雪地里跪上几日几夜,不敢奢求能原谅吾儿的过错。只恳请各路神佛,能换得那些无辜的性命,一个好的轮回路,来世在也不受此等苦楚。”

  雅贵妃说的情真意切,在这大冷天里,她竟是连着大氅都未披,不过是几件薄薄的衣袖。这几日来她的骤然清减,身形本就纤细。再加上这不断吹刮过来的大风,她那副残破的身子仿佛能被吹走了一般,让人心生不忍。

  雅贵妃像是完全不知道来了人,唇色已被冻的惨白,只是嘴上还在不断的重复着方才的那句话。

  秦景帝暗下的脸色,似是有了触动。他立在那处,紧紧看了半刻有余。

  秦景帝不发令,他们也是只能再一旁看着。

  宋玉笙眸光然然,透过前面重重叠叠的人影,她分明就瞧见了,雅贵妃偷掀开的眼帘。只是一下,又飞快的阖上了。

  似是在故意引人前来。

  苦肉计。

  宋玉笙杏眸里逐渐起了笑意,又迅速的隐藏在了眼底下。

  这破烂招数,都是她幼时玩腻了的。

  也是难为雅贵妃这么骄纵的一人,能被逼迫到路痴境界,怕真是走投无路了。不过雅贵妃也能算是聪慧,这骄纵的人乖巧了,效果要更好上一番。

  果然,秦景帝被触动了,“还愣着干什么!去把贵妃扶起来!”

  几个宫女连忙过去,把雅贵妃从冻人的雪地里扶了起来,雪地里还留下了她跪着的印子。

  雅贵妃恍然大悟一般,仓惶的向秦景帝行礼,“臣妾见过皇上,给皇上请安。臣妾不知皇上在此处,惊扰了皇上,望皇上恕罪。”

  秦景帝方才是把雅贵妃嘴里念叨的,听的一清二楚。知晓她是为何会在这里。

  这天降了大雪,与他们赏雪,是机缘巧合的事件。往常的雅贵妃又是最肆意的主,断是不会做次行径,还让这么多人瞧见了。

  想必是在真心悔过。

  秦景帝阖上了双眼,又慢慢的睁开来,“扶着贵妃起来。”

  雅贵妃低垂着头,看不清面上的冷漠神情,那隐藏在眼神下的阴鸷和冷漠,只有她一人知晓。

  “谢皇上。”

  宋玉笙垂眸去看这大雪夜,平静纷飞的落在她的手心里,她轻声祈祷,愿这片安宁,能一直在这。

  秦漠脑海里的思绪,无体现在面上一分,只是轻轻握着她的手,融化了那片雪。

  两人对上双眸,有许多话,尽在不言中明了。

  ——

  雅贵妃重新夺了秦景帝的宠,冷宫里也跟着恢复了几分热闹,只是她骨子上的冷,是如何都无法恢复了。

  春桃站在雅贵妃的身侧,打理着她的发髻。

  雅贵妃看向镜里的自己,她这些时日,一下苍老了许多,再不见以前的笑颜,“春桃,你是,本宫是不是老了。”

  春桃,“娘娘莫要乱想,娘娘美貌无双,不会老。”

  雅贵妃被哄的淡笑,这哄人的话在假,也是好听的。

  她以前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雅贵妃轻叹息了一声,那股厌恶感又升腾了起来,眼神瞬时便的凌厉,“她们可都进宫了?”

  今日她设宴,接着赏梅的由头,宴请了人来宫里赏雪。

  “回娘娘的话,贵女和王妃都来了,长乐郡主也到了。”春桃替雅贵妃插上最后一根发簪。

  雅贵妃缓慢的椅上站稳了身,冷然的笑声要比室外的寒风,更要渗人,“那我们也该过去了,好戏开场前,我们怎么能缺席。”

  宋玉笙披着红色的斗篷,里面是浅白色的袄裙,绣着几朵稀碎的小梅花点缀。发髻上插放了一只红梅雕刻的精巧步摇,配上那张国色天香的面容,真真是人比花娇。

  知寒在身旁服侍着宋玉笙,“小姐,为何我们一定要来这雅贵妃设的宴。出了那档子事,雅贵妃指不定是如何记恨着我们。”

  “雅贵妃不是单独邀请我,而是一同宴请了她人,我若是拒了,那便是会落下个目无尊长的名头。”宋玉笙安抚她,“莫担心,去的人多,我们且行且看着。”

  宋玉笙刚踏过门槛的,宋婉柔就殷切的迎了上来,“妹妹怎么用了这么久,姐姐真是好等。”

  饶是三月未见,宋婉柔还是那个宋婉柔。

  张口便是无好话,大家都到了,只有她一人怠慢。

  宋玉笙避开她的手,眸光里点缀着浅浅的亮色,“方才先去给皇上请安,来迟了,各位姐姐见谅。”

  她确实是先到了御书房,带了些稀奇的小玩意去见秦景帝。

  直接面见皇帝的资格,可不是谁都有的。

  宋婉柔动作顿住了片刻,两人慢慢的走在前头,“原是如此,怪姐姐不知情。”

  宋玉笙落在一旁,不接宋婉柔的话了。

  在临江的前三月,朝堂上的话语权基本都落在了秦越身上。相比起秦漠,初时宋坤是更看好秦越的,明里暗里,帮了秦越不少。

  哪只秦漠一朝得势,宋坤又在两人之间摇摆不定。若是他人如此,早就被赶出阵营行列。可宋坤不同,当朝宰相,两位女儿还都是王妃。

  宋婉柔近日为了帮秦越博得几分好面子,时常往宋家跑,或是有事没事送点东西过去。

  这些宋玉笙都知晓,比起宋婉柔,她要更了解宋坤。那个男人的眼里,只有对权势的渴求,哪里是在帮哪个女儿,是在帮着自己罢了。

  “雅贵妃到!”

  几人停止了寒暄,纷纷站起来行礼。

  宋玉笙低垂着头,但能明显的察觉到,雅贵妃路过时,视线是停留在她的身上。

  雅贵妃落座到了主位,“诸位都请坐,不必如此多礼。”

  经历了一遭变故,雅贵妃的为人明显是谦和了不少。放在以前,哪里会轻易让着她们这些贵女坐下,这都是花季年华的少女,难保都是要选秀入宫的,明朝暗讽一番是少不了的。

  宋玉笙轻抿了一口茶水,也不多言说,这里发生了什么都与她无关似的。

  雅贵妃柔声问道,“婉柔,今日的茶水,可合你的心意?本宫特地命人问过,说你最喜这茶。”

  宋婉柔,“喜欢,多谢贵妃娘娘如此照顾婉柔,”

  宋婉柔是陈贵妃那边的人,且论及她的容貌,雅贵妃一直对她喜欢不起来。

  可今日的语气里,倒像是有几分拉拢的意思。

  雅贵妃轻微颔首,话锋转到了宋玉笙的身上,“笙儿,听闻你身子不好,难为你这么冷的天,还过来。”

  宋玉笙弯起唇,“多谢贵妃娘娘体谅,笙儿的身子骨好了不少,贵妃娘娘设宴,笙儿自是一定要来的。”

  怕是她不来,这贵妃娘娘才会有意见。

  雅贵妃轻笑道,“早听闻皇上一直夸赞,说郡主的一张小嘴都是甜话。今日一见,倒确实是如此。笙儿真是会哄人开心。”

  “笙儿说的是实话。”宋玉笙很是配合的接话。

  雅贵妃笑过,一行人也跟着起身,带御花园里去赏梅。

  知寒站在一旁给宋玉笙撑着伞,今日的雪小了些,路上好走,能算的上是赏梅的好日子。

  宋玉笙不愿意和这群人多聊,除非是被点到了名字,不然是不会打开话题。

  亭子里。

  红梅开的正盛,枝丫慵懒的伸展开来,那顶端的一点红色,加缀在这白茫茫的雪地里,独占了鳌头,真是叫人不舍的移开视线。

  雅贵妃无顾忌的抬手,摘下了一支红梅,在众人面前示范了一圈,赞叹道,“瞧瞧,这红梅开的可是真漂亮。”

  几人纷纷应和着雅贵妃,生怕这个娘娘一个不满意,又是一顿责骂唠叨。

  宋玉笙视线未多停留,她更喜欢自在的开在树上的红梅。那杯折下的红梅,缺开了一小个口子,光秃秃的,与旁边盛放的红梅对应,生出了几分的凄凉。

  雅贵妃留意到了宋玉笙的神色,也不甚在意,而是转了话头,“笙儿喜欢这红梅吗?”

  “喜欢,多谢贵妃娘娘的宴请,能让笙儿到御花园一赏红梅艳丽。”

  雅贵妃沉默了片刻未说话,更像是在思索些什么往事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哀伤,叹息道,“喜欢这红梅的,却是已离了。”

  有位贵女不知晓,问道,“是哪位?”

  雅贵妃笑道,“你们这些孩子,年岁小,才不知晓。”

  说罢,雅贵妃的眼神又是扫过了一眼宋玉笙,“是先皇后。因着先皇后的喜欢,皇上才把这里都栽种了红梅,每到冬日红梅盛放的日子……”

  雅贵妃抽噎了一下,如同真在思念故人一般。

  宋玉笙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先皇后是最得秦景帝宠爱的女子,是他珍视了一生的人。按照雅贵妃的性子,是绝不可能和先皇后有着什么情谊。

  这一番话,明显是在拐弯抹角的说给她听的。

  雅贵妃为何要提起先皇后。

  宋玉笙微微蹙了眉,尽量控制住了面上的神情,双眼眨的晶亮,宛若什么都未听懂了一般。

  宋婉柔的视线看了过来,这里能和先皇后有关系的,也就只有宋玉笙了。秦漠是名正言顺的嫡子。

  雅贵妃略显伤感,拿着绣帕轻拭了两下眼角,“是我年岁大了,尽日容易多愁善感些,你们这些小辈体谅。”

  宋婉柔动作最快,安慰雅贵妃,“贵妃娘娘莫要多想了,这大好的日子,皇后娘娘也是会开心的。”

  “婉柔说得对。今日是个好日子,你们这些花骨朵的年纪,正是大好的日子。”雅贵妃染着蔻丹的手,在宋婉柔手上轻拍了两下的,破涕为笑,“你们作些诗来玩乐吧。”

  话音落下,角落里就有宫女端上了笔墨纸砚,看来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

  宋玉笙不动声色的立在一旁,听闻雅贵妃是草原女子,学识本领都是一般。

  “笙儿,你怎么不写?”宋婉柔眼尖,扬起一个温婉的笑,“善雅郡主当年也是名动京都的第一美人,吟诗作画更是不在话下,真令人佩服。”

  “是啊。”宋玉笙提,左手挽住衣袖,淡淡出声,“妹妹听闻姐姐,当年在寺庙里也是勤学苦读,想必这也是难不倒姐姐的。”

  闻言,宋婉柔的脸色暗下来了一刻。

  她是寺庙里长大的孩子,最痛苦的童年都是在那段时间里。林姿的不闻不问,她只能依靠着自己,刻苦学习,掌握了自己的才学,才能早日离开这个鬼地方。

  宋玉笙提笔的动作自如,丝毫未被她影响。

  雅贵妃感叹道,“笙儿真是写的一手好字。”

  宋玉笙稍稍屈膝,“贵妃娘娘谬赞。”

  她的字是喻言教的,喻言喜行书,笔韵之间不是女子的簪花小楷。落下的每一笔,都如行云流水一般,笔锋之间的凌厉,又隐藏在撇捺之间。

  宋婉柔率先做出诗词,朗诵出声,“群星零落独尽妍,占尽风情向园林。【注1】”

  雅贵妃赞誉,“好诗!”

  赞扬了冬日了唯一盛放的绝美的寒梅,在这园林里独占鳌头。

  宋婉柔极为满意,她的学问可要比宋诗柔那等草包高上了许多,在众贵女里,也算的上是好的。如此,脸上的笑容也带了几分的真挚,“多谢贵妃娘娘赞赏。”

  那边的宋玉笙也写好了,她并未自己作诗,而是引用了诗人卢梅坡《雪梅其一》。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她喜冬日里落下的雪花,也这寒冬盛放的梅,二者各有长处,不多做比较,单单赞美便可。她也是这样的性子,从不是主动挑事的人。

  借着这首诗,警示些旁人罢了。

  雅贵妃看后,停顿了片刻,勉强的扬起了笑,“笙儿也是极好的,前人的诗值得借鉴。”

  宋玉笙未多言,只是屈膝行礼。

  她不爱这宴会上抢风头,也没有这个必要。现下猜不透雅贵妃的心思是何,她再如何都是不信的,以往如此桀骜的人,能忘掉这仇,笑意盈盈的对她。

  雅贵妃又巡视了一圈众位贵女的诗词,最后评选出最优的,是宋婉柔的诗,还让给了个贵重的玉镯作为奖赏。

  “多谢贵妃娘娘。”宋婉柔是爱出风头的人,脸上的欢喜就差直接写在脸上。

  远处走来群人,为首的男子穿着一身玄衣,俊逸的面庞自带了冷意,让人遥遥看着就察觉出一股子与世隔绝,可他面庞俊俏,使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宋玉笙轻笑,杏眼弯了起来,里面盛装着的冬日美景,都似要献给来人看。

  “见过三殿下、四殿下,给殿下请安。”贵女率先行礼。

  秦漠靠近在凉亭外头,遥遥和雅贵妃打了一个照面。瞧出她眼底的亮,唇角的紧绷也松弛了下来,“过来吧。”

  宋玉笙未犹豫,迈开步子,轻跳到秦漠的面前站定。

  她杏眸里的水雾照着他,如同含了光,是掩饰不住的欣喜,“殿下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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