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沈一澜缓缓阖上眼，原书中抢资源的戏码，如同她的提前到来一般，也提前上演了。
好一会儿，舒瑾才小心翼翼地问：“小姑……？”
沈一澜倏地睁开眼，问她：“这份单子，你想做吗？”
舒瑾：“什么意思？”
“不想做，就回公司。你身为a组的设计师，却接到这种单子，这件事不公平，我会给你一个公道。”
舒瑾心想：这女人，还真是帮理不帮亲。
“可是小姑，我已经打算好要先完成了。”舒瑾拿起手稿给她看，“我画了三天才画出来的八份设计稿，您要我半途而废吗？”
沈一澜盯着她的黑眼圈，问：“熬了几天？”
舒瑾弯唇笑：“两天，不过我有小睡过四个小时，所以没问题。”
沈一澜呼吸一顿。
“……睡一会再做。”
“不用……”用字说了半截，就被沈一澜抓住了手腕，“睡一会儿，我不想明天的新闻头条是ea的设计师猝死。”
舒瑾小声说：“可是我真的……”
沈一澜看着她，但不说话。
舒瑾：……
ok，好的，睡觉，没问题。
事实是，刚躺下不到2分钟，舒瑾就已经陷入了沉睡，呼吸声绵长而均匀。
沈一澜坐在旁边的长脚凳上，支着双腿。
她的视线落在那几张手稿上，眼神沉得可怕。
虽然知道沈临天会出手干涉舒瑾的工作，甚至为了江琳月的发展而抢走本该属于舒瑾的资源，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随后，她起身，踩着高跟鞋走出了工作室。
临走前，沈一澜又看了眼熟睡的舒瑾，轻声道：“傻乎乎的。”
如果换作别人，早就闹得全公司皆知了，再不济，也不会接下这份堪称刁难的单子。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做超过极限的任务，是会容易出事的。”
显然，沈临天不明白这个道理。
……
接到小姑的电话时，坐在办公室的沈临天是有点紧张的。
毕竟他前脚刚给舒瑾下了绊子。
敬畏姑姑这事已经深入骨髓，沈临天到底是心里有点不安的。
可这件事到底是姑姑先为了舒瑾给他下面子所以他才生气的……
可电话一接起来，沈临天又发现，事情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至少小姑没有兴师问罪。
反而是在跟他谈论正事——
“您打算让ea设计向国外市场输出？文化输出？国风设计？这是新企划吗？”
“国风文化热潮正在席卷全世界，ea早就有这个打算。但不知道交给谁来做。先是企划案就卡住了。”接着，沈一澜扔出一个重磅炸弹：“另外，这份企划的报酬是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
直接把沈临天炸懵了过去。
在血缘关系上，他的确是沈一澜的亲侄子。但父母去得早，沈家还是小姑当家做主。
至于资产方面就更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了。
ea集团是小姑一手带起来的，近十年的经营，半个ea集团都是她的。
而他这个ea设计的总裁，不过是按部就班，沾了小姑的光成的总裁。ea设计他是第二股东，但集团……
那块最大的蛋糕上，没有哪怕一小块奶油是他的。
他一直想分一杯羹，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现在小姑却说，做个企划就能得到百分之一的股份？
送上门的机会！
但沈临天仔细想想，的确没错。这几年国内市场发展得不错，文化类的设计企划虽然有不少人做，但做成功的却很少。
如果把国风企划搬上国际舞台的话……
ea集团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公司，未来所得绝对会远远超出这一个点的股份价值！
集团的股份，光是每年躺着分红，那笔钱也是会所有人眼红的。
沈临天也不禁心动：“小姑，我想做。但这事……怎么个章程？”
“先做个企划案，详尽一点。我初审，过了之后再送去集团。”
当然，过不过是她说了算。
沈临天沉声道：“好！”
电话那头的沈一澜目光凝视着工作室外的盆栽，说了句让沈临天愣住的话：“三天之内把企划案交给我。”
“三天？”
“有什么问题？”
沈临天错愕道：“小姑，我听错了吗？”
沈一澜的声音充斥着‘没得商量’，“三天，做不到吗？这个企划是面向集团所有子公司的，如果你做不到，可以交给别人来做。”
沈临天：……
虽然但是……三天，是不是太仓促了？做企划，一个国际集团的企划，三天能做出什么来？
他三天做出来的企划，会被集团聘用？他都不信。
就在沈临天觉得没什么希望的时候，沈一澜又说了：“你可以选择不做。”
“……我做！”沈临天咬牙接下。
反正就是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临天，这是集团机密，你明白吗？”
沈临天犹疑地猜测道：“您的意思是……？”
“这件事由你自己完成，保密性做好。毕竟，这关乎集团一个点的股份。”
“……我明白了。”
既然已经答应了，能上也得上，不能上也得上！
不就是个企划嘛！沈临天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一个点的股份落在自己手里的场面了！
“还有一件事。”沈一澜又说。
“您说。”
“我听说昼光的单子换了一个设计师。同一系列由两个不同的设计师来完成，你是怎么想的？”沈一澜的语气很平，让人听不出什么个人情绪。
沈临天笑了笑说：“是舒瑾跟您说的吧。但这件事我也是没办法。舒瑾这次的成品实在让昼光不太满意，没有办法，我只能换个设计师，这件事昼光那边也表示同意的。”
“为了稳住昼光，我这边花了不少力气。舒瑾这一次的工作成绩很不理想，所以给她派了个批量单子以示惩戒。”沈临天解释道。
沈一澜敛下眸，“我知道了。我会期待你换个设计师后出的成果。”
说完，沈一澜直接挂上了电话。
沈临天看着手机发愣，随后缓缓吐出一口气：“小姑……还真是维护舒瑾。”
连这事都亲自打电话来问。
随后，沈临天又垂眸，笑了：“舒瑾啊舒瑾，不过是让你假扮女友应付一下小姑……怪只怪你以为笼络了小姑就能拿捏我……”
这一次，只是给你的教训。
吃一堑长一智，希望你以后再乖一点才好。
……
沈一澜打完电话回到工作室，舒瑾仍没有醒。
接着，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沈一澜拿过放置在一旁的围裙穿上，然后坐到了工作台前。
脱下自己的手套，戴上了制作珠宝专用的手套。
她拿起宝石的动作非常熟练。
按照手稿上的尺寸，沈一澜开始着手切割打磨。
声音不小，她担心舒瑾会醒。但抬起头一看，女孩睡得非常安稳。
“……”
接着。
工作室的机器持续运转，一块、两块、三块……被打磨好尺寸的宝石已经变成了‘零件’，与稿件中的宝石形状别无二致。
……
等到太阳都下了山，舒瑾才终于睁开了眼。
工作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完了，睡过头了。
猛地起身，舒瑾连忙冲向工作台。
今天的任务可是要把所有的宝石给磨出来！
随后，舒瑾的目光停在工作台上那几块形状各异的宝石上——
一共八件。
整整齐齐地排放着。
舒瑾伸出手，拿过随便一颗。
切面平整，棱角分明。
有人很熟练地把她的石头们给磨好了。
仅仅在她睡着的这一个下午。
工作室里进不来其他人，是谁做的已经不言而喻。
舒瑾哑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跳得有点快。
但心中惊讶那个人竟然也有这种手艺的同时，舒瑾还发现手稿面上放着一颗椰子糖。
糖下压着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有人用一手漂亮的行楷留了一行字——
“准时下班，我跟保安打了招呼，今天会准时过来关工作室的大门。”
舒瑾：“……”
“知道了。”舒瑾小声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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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舒瑾才小心翼翼地问：“小姑……？”
沈一澜倏地睁开眼，问她：“这份单子，你想做吗？”
舒瑾：“什么意思？”
“不想做，就回公司。你身为a组的设计师，却接到这种单子，这件事不公平，我会给你一个公道。”
舒瑾心想：这女人，还真是帮理不帮亲。
“可是小姑，我已经打算好要先完成了。”舒瑾拿起手稿给她看，“我画了三天才画出来的八份设计稿，您要我半途而废吗？”
沈一澜盯着她的黑眼圈，问：“熬了几天？”
舒瑾弯唇笑：“两天，不过我有小睡过四个小时，所以没问题。”
沈一澜呼吸一顿。
“……睡一会再做。”
“不用……”用字说了半截，就被沈一澜抓住了手腕，“睡一会儿，我不想明天的新闻头条是ea的设计师猝死。”
舒瑾小声说：“可是我真的……”
沈一澜看着她，但不说话。
舒瑾：……
ok，好的，睡觉，没问题。
事实是，刚躺下不到2分钟，舒瑾就已经陷入了沉睡，呼吸声绵长而均匀。
沈一澜坐在旁边的长脚凳上，支着双腿。
她的视线落在那几张手稿上，眼神沉得可怕。
虽然知道沈临天会出手干涉舒瑾的工作，甚至为了江琳月的发展而抢走本该属于舒瑾的资源，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随后，她起身，踩着高跟鞋走出了工作室。
临走前，沈一澜又看了眼熟睡的舒瑾，轻声道：“傻乎乎的。”
如果换作别人，早就闹得全公司皆知了，再不济，也不会接下这份堪称刁难的单子。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做超过极限的任务，是会容易出事的。”
显然，沈临天不明白这个道理。
……
接到小姑的电话时，坐在办公室的沈临天是有点紧张的。
毕竟他前脚刚给舒瑾下了绊子。
敬畏姑姑这事已经深入骨髓，沈临天到底是心里有点不安的。
可这件事到底是姑姑先为了舒瑾给他下面子所以他才生气的……
可电话一接起来，沈临天又发现，事情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至少小姑没有兴师问罪。
反而是在跟他谈论正事——
“您打算让ea设计向国外市场输出？文化输出？国风设计？这是新企划吗？”
“国风文化热潮正在席卷全世界，ea早就有这个打算。但不知道交给谁来做。先是企划案就卡住了。”接着，沈一澜扔出一个重磅炸弹：“另外，这份企划的报酬是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
直接把沈临天炸懵了过去。
在血缘关系上，他的确是沈一澜的亲侄子。但父母去得早，沈家还是小姑当家做主。
至于资产方面就更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了。
ea集团是小姑一手带起来的，近十年的经营，半个ea集团都是她的。
而他这个ea设计的总裁，不过是按部就班，沾了小姑的光成的总裁。ea设计他是第二股东，但集团……
那块最大的蛋糕上，没有哪怕一小块奶油是他的。
他一直想分一杯羹，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现在小姑却说，做个企划就能得到百分之一的股份？
送上门的机会！
但沈临天仔细想想，的确没错。这几年国内市场发展得不错，文化类的设计企划虽然有不少人做，但做成功的却很少。
如果把国风企划搬上国际舞台的话……
ea集团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公司，未来所得绝对会远远超出这一个点的股份价值！
集团的股份，光是每年躺着分红，那笔钱也是会所有人眼红的。
沈临天也不禁心动：“小姑，我想做。但这事……怎么个章程？”
“先做个企划案，详尽一点。我初审，过了之后再送去集团。”
当然，过不过是她说了算。
沈临天沉声道：“好！”
电话那头的沈一澜目光凝视着工作室外的盆栽，说了句让沈临天愣住的话：“三天之内把企划案交给我。”
“三天？”
“有什么问题？”
沈临天错愕道：“小姑，我听错了吗？”
沈一澜的声音充斥着‘没得商量’，“三天，做不到吗？这个企划是面向集团所有子公司的，如果你做不到，可以交给别人来做。”
沈临天：……
虽然但是……三天，是不是太仓促了？做企划，一个国际集团的企划，三天能做出什么来？
他三天做出来的企划，会被集团聘用？他都不信。
就在沈临天觉得没什么希望的时候，沈一澜又说了：“你可以选择不做。”
“……我做！”沈临天咬牙接下。
反正就是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临天，这是集团机密，你明白吗？”
沈临天犹疑地猜测道：“您的意思是……？”
“这件事由你自己完成，保密性做好。毕竟，这关乎集团一个点的股份。”
“……我明白了。”
既然已经答应了，能上也得上，不能上也得上！
不就是个企划嘛！沈临天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一个点的股份落在自己手里的场面了！
“还有一件事。”沈一澜又说。
“您说。”
“我听说昼光的单子换了一个设计师。同一系列由两个不同的设计师来完成，你是怎么想的？”沈一澜的语气很平，让人听不出什么个人情绪。
沈临天笑了笑说：“是舒瑾跟您说的吧。但这件事我也是没办法。舒瑾这次的成品实在让昼光不太满意，没有办法，我只能换个设计师，这件事昼光那边也表示同意的。”
“为了稳住昼光，我这边花了不少力气。舒瑾这一次的工作成绩很不理想，所以给她派了个批量单子以示惩戒。”沈临天解释道。
沈一澜敛下眸，“我知道了。我会期待你换个设计师后出的成果。”
说完，沈一澜直接挂上了电话。
沈临天看着手机发愣，随后缓缓吐出一口气：“小姑……还真是维护舒瑾。”
连这事都亲自打电话来问。
随后，沈临天又垂眸，笑了：“舒瑾啊舒瑾，不过是让你假扮女友应付一下小姑……怪只怪你以为笼络了小姑就能拿捏我……”
这一次，只是给你的教训。
吃一堑长一智，希望你以后再乖一点才好。
……
沈一澜打完电话回到工作室，舒瑾仍没有醒。
接着，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沈一澜拿过放置在一旁的围裙穿上，然后坐到了工作台前。
脱下自己的手套，戴上了制作珠宝专用的手套。
她拿起宝石的动作非常熟练。
按照手稿上的尺寸，沈一澜开始着手切割打磨。
声音不小，她担心舒瑾会醒。但抬起头一看，女孩睡得非常安稳。
“……”
接着。
工作室的机器持续运转，一块、两块、三块……被打磨好尺寸的宝石已经变成了‘零件’，与稿件中的宝石形状别无二致。
……
等到太阳都下了山，舒瑾才终于睁开了眼。
工作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完了，睡过头了。
猛地起身，舒瑾连忙冲向工作台。
今天的任务可是要把所有的宝石给磨出来！
随后，舒瑾的目光停在工作台上那几块形状各异的宝石上——
一共八件。
整整齐齐地排放着。
舒瑾伸出手，拿过随便一颗。
切面平整，棱角分明。
有人很熟练地把她的石头们给磨好了。
仅仅在她睡着的这一个下午。
工作室里进不来其他人，是谁做的已经不言而喻。
舒瑾哑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跳得有点快。
但心中惊讶那个人竟然也有这种手艺的同时，舒瑾还发现手稿面上放着一颗椰子糖。
糖下压着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有人用一手漂亮的行楷留了一行字——
“准时下班，我跟保安打了招呼，今天会准时过来关工作室的大门。”
舒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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