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真相5
一问到吴月姝，梁文实似乎也有些卡壳，不过他还是说:“我知道你最大的困惑在她身上，不然你不会找到伊雪芬，也不会找到精神病院来。”
“是让你交待问题，不是让你反过来揣摩我。”宫渡提醒了一句。
“你得让我把话说完，这样有助于你解开她。”梁文实有几分固执。
“好吧。”宫渡想了想，还是准许了梁文实。其实他心里，巴不得能梁文实能多说点吴月姝呢。
“对她，起开始我也琢磨不透，直到结盟以后……”
按梁文实交待，最开始的吴月姝，的确是对林岳梅充满着警惕的。女人嘛，在女人眼里，其他的同类都是潜在的情敌。况且那个时候的林岳梅青春漂亮，正是人生中最最好看的时候。而吴月姝已经有了孩子，虽然也算是工地上的美人，可跟林岳梅比起来，岁月还是在她身上留了痕，也拿走了她许多东西。
更为致命的是，林岳梅天生有股子娇弱感，这种娇弱感很讨男人喜欢，男人到了她面前，本能地会生出一种保护她的冲动。吴月姝恰恰相反，她性格中多了一股泼辣，带着一些男人的敢作敢为，反而让她在男人面前，失去了女人的弱小感，常常让男人们觉得，她厉害，她能干，她不需要呵护。
不只是梅上亭们这样认为，就连丈夫苏凌风，也拿她当半个男人看。
“没事，我家那口子，心大着呢。”
说这话是当时出了一档子事。记得是在五月，工地正吃紧的时候。突然有一天，路桥公司总经理梅上亭被叫去。这次训话的不是高克恭，而是温远征。
温远征简单了解了下大桥工程施工情况，然后话头一转，道:“上亭啊，我知道你一心扑在工程上，也知道你手下有一帮干将，可是，可是……”
温远征可是了几下，忽然没声了。目光从梅上亭脸上移开，无比沉重地看住窗外。
那天是个阴雨天，天茫茫一片，被云罩着。
梅上亭感觉出不妙，忍了片刻，忍不住了，问:“有什么话，领导就直接讲出来吧，反正我梅上亭，现在啥也能接受。”
“啥也能接受？”温远征回过头来瞪了梅上亭一眼，又道:“你能接受，曾乙呢，她能接受得了？”
梅上亭一惊:“这管曾乙什么事？”
温远征激动了:“怎么不管，这事要再不管，她还管啥？”
这话让梅上亭忽然听出点异味，顿时脸色不一样了。相比于吴月姝，曾乙却是个醋罐子。也不是醋，关键是曾乙爱丈夫的方式不同。曾乙不仅在生活中有洁癖，感情上更有。跟吴月姝几个比起来，当年工地上，曾乙算是个小知识分子，上过中专，读过不少爱情小说，对爱情，曾乙喜欢干干净净，不染一点杂质。
那天温远征最终没忍住，也不能忍住，因为叫梅上亭来，就是谈这件事。
温远征说:“工作上能干，有领导才能，这我都承认，但作为一名公司领导，作风问题也是大问题。”
“什么？”梅上亭惊得眼睛都直了。
市里回来后，梅上亭一连几天不说话，工地上也很少去，窝在工棚里不出来。苏凌风找到他，先是问咋回事？梅上亭不肯讲。问急了，红着脸反问苏凌风:“凌风你说，我像个作风上出事的人吗？”苏凌风哈哈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是这事，也知道迟早这顶帽子会扣过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梅上亭被苏凌风笑出一肚子火:“我这边都睡不着好几天了，你还笑？”
苏凌风笑完，默思片刻，给了梅上亭一拳:“没事，天没塌下来，就算塌下来，不也有我几个大汉子扛着嘛。这事你不能背名，要背，我苏凌风来背。”
“你什么意思？”梅上亭被苏凌风这话吓住。
苏凌风倒像是啥事也没发生，依旧笑呵呵道:“还能什么意思，犯作风问题呗，替你背锅呗。我苏凌风名声能臭，你梅上亭不能，公司没你不行，你必须干干净净的。”
“凌风你想干吗？”
“干吗？有人不就是想借此吓住我们，不让我们保护岳梅吗，我苏凌风偏不，这口菜我就不让掉进他嘴里！”
打那天起，苏凌风开始频频接触林岳梅，林岳梅从钢筋班调了出来，调到了调度室。苏凌风不管走到哪，都带着林岳梅……
原来是这样！
宫渡几个被梁文实说出的这些震住。真没想到，当年还有这么一出！
“那，吴月姝呢？”宫渡急着想解开吴月姝这个谜。坦率讲，到现在为止，吴月姝跟苏凌风之间的感情纠葛，包括真实的离婚原因，以及现在吴月姝对苏凌风的态度。宫渡似乎搞清楚了，但又觉得非常模糊。
宫渡曾经得到一个答案，说是苏凌风跟吴月姝合演了一场戏。起初宫渡偏向于信这个答案，并尝试着按这个逻辑去解读吴月姝，但又感觉很多问题讲不明白。
当年的吴月姝，真就会宽宏大量，不计较苏凌风跟林岳梅的关系？
可是那些传言又怎么解释，当年工地上抓奸，那可是吴月姝实实在在带人去抓的啊？
还有屈颖的身世，吴月姝至今都在讲，屈颖是苏凌风和林岳梅的女儿！后来又说……
宫渡感觉头有些大。这半年时间，为解开这个谜，他没少跑路。但总觉得调查到的东西，跟他对吴月姝的直觉不服。
宫渡明知道这些东西跟案件关系不大，甚至可以忽略过去，但他就是放不过去。他像痴迷了一般，困在吴月姝这里走不出来。
现在，宫渡只有寄希望于梁文实了。
“吴月姝呢，当时她什么态度？”宫渡又问一遍。
“吴月姝很嫉妒。”梁文实很平静地道。
“嫉妒？”宫渡感觉不可思议。
“她是女人，女人在这个问题上，反应都一致。吴月姝也脱不了俗。”
“可是，她对林岳梅，也是很关照的啊？”宫渡又问。
吴月姝当年对林岳梅的关照，是伊雪芬讲给宫渡的。伊雪芬说:“她对岳梅，那真是好到没法说，就算亲姐姐，也未必能那样真的疼。”
伊雪芬用了一个女人爱用的“疼”字。
“疼还毁她？”当时宫渡这么问伊雪芬，因为他始终记着抓奸那档子事。
“这怕就是吴月姝，她一生都承矛盾与纠结中，活的没我伊雪芬真实，也没岳梅娇贵。”伊雪芬扮个鬼脸，感觉说的很轻松。可宫渡听了，越发轻松不得。
“能不能讲直白点！”宫渡觉得自己又被梁文实绕了进去，说话的语气变得坏起来。
“不能！”梁文实一时忘了自己身份，竟然用了这样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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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让你交待问题，不是让你反过来揣摩我。”宫渡提醒了一句。
“你得让我把话说完，这样有助于你解开她。”梁文实有几分固执。
“好吧。”宫渡想了想，还是准许了梁文实。其实他心里，巴不得能梁文实能多说点吴月姝呢。
“对她，起开始我也琢磨不透，直到结盟以后……”
按梁文实交待，最开始的吴月姝，的确是对林岳梅充满着警惕的。女人嘛，在女人眼里，其他的同类都是潜在的情敌。况且那个时候的林岳梅青春漂亮，正是人生中最最好看的时候。而吴月姝已经有了孩子，虽然也算是工地上的美人，可跟林岳梅比起来，岁月还是在她身上留了痕，也拿走了她许多东西。
更为致命的是，林岳梅天生有股子娇弱感，这种娇弱感很讨男人喜欢，男人到了她面前，本能地会生出一种保护她的冲动。吴月姝恰恰相反，她性格中多了一股泼辣，带着一些男人的敢作敢为，反而让她在男人面前，失去了女人的弱小感，常常让男人们觉得，她厉害，她能干，她不需要呵护。
不只是梅上亭们这样认为，就连丈夫苏凌风，也拿她当半个男人看。
“没事，我家那口子，心大着呢。”
说这话是当时出了一档子事。记得是在五月，工地正吃紧的时候。突然有一天，路桥公司总经理梅上亭被叫去。这次训话的不是高克恭，而是温远征。
温远征简单了解了下大桥工程施工情况，然后话头一转，道:“上亭啊，我知道你一心扑在工程上，也知道你手下有一帮干将，可是，可是……”
温远征可是了几下，忽然没声了。目光从梅上亭脸上移开，无比沉重地看住窗外。
那天是个阴雨天，天茫茫一片，被云罩着。
梅上亭感觉出不妙，忍了片刻，忍不住了，问:“有什么话，领导就直接讲出来吧，反正我梅上亭，现在啥也能接受。”
“啥也能接受？”温远征回过头来瞪了梅上亭一眼，又道:“你能接受，曾乙呢，她能接受得了？”
梅上亭一惊:“这管曾乙什么事？”
温远征激动了:“怎么不管，这事要再不管，她还管啥？”
这话让梅上亭忽然听出点异味，顿时脸色不一样了。相比于吴月姝，曾乙却是个醋罐子。也不是醋，关键是曾乙爱丈夫的方式不同。曾乙不仅在生活中有洁癖，感情上更有。跟吴月姝几个比起来，当年工地上，曾乙算是个小知识分子，上过中专，读过不少爱情小说，对爱情，曾乙喜欢干干净净，不染一点杂质。
那天温远征最终没忍住，也不能忍住，因为叫梅上亭来，就是谈这件事。
温远征说:“工作上能干，有领导才能，这我都承认，但作为一名公司领导，作风问题也是大问题。”
“什么？”梅上亭惊得眼睛都直了。
市里回来后，梅上亭一连几天不说话，工地上也很少去，窝在工棚里不出来。苏凌风找到他，先是问咋回事？梅上亭不肯讲。问急了，红着脸反问苏凌风:“凌风你说，我像个作风上出事的人吗？”苏凌风哈哈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是这事，也知道迟早这顶帽子会扣过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梅上亭被苏凌风笑出一肚子火:“我这边都睡不着好几天了，你还笑？”
苏凌风笑完，默思片刻，给了梅上亭一拳:“没事，天没塌下来，就算塌下来，不也有我几个大汉子扛着嘛。这事你不能背名，要背，我苏凌风来背。”
“你什么意思？”梅上亭被苏凌风这话吓住。
苏凌风倒像是啥事也没发生，依旧笑呵呵道:“还能什么意思，犯作风问题呗，替你背锅呗。我苏凌风名声能臭，你梅上亭不能，公司没你不行，你必须干干净净的。”
“凌风你想干吗？”
“干吗？有人不就是想借此吓住我们，不让我们保护岳梅吗，我苏凌风偏不，这口菜我就不让掉进他嘴里！”
打那天起，苏凌风开始频频接触林岳梅，林岳梅从钢筋班调了出来，调到了调度室。苏凌风不管走到哪，都带着林岳梅……
原来是这样！
宫渡几个被梁文实说出的这些震住。真没想到，当年还有这么一出！
“那，吴月姝呢？”宫渡急着想解开吴月姝这个谜。坦率讲，到现在为止，吴月姝跟苏凌风之间的感情纠葛，包括真实的离婚原因，以及现在吴月姝对苏凌风的态度。宫渡似乎搞清楚了，但又觉得非常模糊。
宫渡曾经得到一个答案，说是苏凌风跟吴月姝合演了一场戏。起初宫渡偏向于信这个答案，并尝试着按这个逻辑去解读吴月姝，但又感觉很多问题讲不明白。
当年的吴月姝，真就会宽宏大量，不计较苏凌风跟林岳梅的关系？
可是那些传言又怎么解释，当年工地上抓奸，那可是吴月姝实实在在带人去抓的啊？
还有屈颖的身世，吴月姝至今都在讲，屈颖是苏凌风和林岳梅的女儿！后来又说……
宫渡感觉头有些大。这半年时间，为解开这个谜，他没少跑路。但总觉得调查到的东西，跟他对吴月姝的直觉不服。
宫渡明知道这些东西跟案件关系不大，甚至可以忽略过去，但他就是放不过去。他像痴迷了一般，困在吴月姝这里走不出来。
现在，宫渡只有寄希望于梁文实了。
“吴月姝呢，当时她什么态度？”宫渡又问一遍。
“吴月姝很嫉妒。”梁文实很平静地道。
“嫉妒？”宫渡感觉不可思议。
“她是女人，女人在这个问题上，反应都一致。吴月姝也脱不了俗。”
“可是，她对林岳梅，也是很关照的啊？”宫渡又问。
吴月姝当年对林岳梅的关照，是伊雪芬讲给宫渡的。伊雪芬说:“她对岳梅，那真是好到没法说，就算亲姐姐，也未必能那样真的疼。”
伊雪芬用了一个女人爱用的“疼”字。
“疼还毁她？”当时宫渡这么问伊雪芬，因为他始终记着抓奸那档子事。
“这怕就是吴月姝，她一生都承矛盾与纠结中，活的没我伊雪芬真实，也没岳梅娇贵。”伊雪芬扮个鬼脸，感觉说的很轻松。可宫渡听了，越发轻松不得。
“能不能讲直白点！”宫渡觉得自己又被梁文实绕了进去，说话的语气变得坏起来。
“不能！”梁文实一时忘了自己身份，竟然用了这样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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