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震惊3
汪响他们连着工作了一天一夜，宫渡守在门口，哪也没去。
钟好也闻讯赶过来，同样守在门口。
听说宫渡夜闯九号别墅，钟好还想发火，这对办案人员来说，有点过于离谱，可钟好火还未来及发，老警察周久诚就将九号别墅新的发现报告了他。
钟好一下沉默。
外面等结果的这段时间，钟好几次想跟宫渡聊聊。至少，他得问问宫渡，怎么就能想到九号别墅还藏了人？
关于竹园案发那天，六号别墅另外还有别人的说法，一度遭到宫渡和李活的反对，尤其李活，说那根本不可能。因为此案中能关联到的人物，全都排查了过去，这中间钟好他们没有找到这些人跟竹园案的关联性。
后来知道韦光宜身份，钟好又一次单独问过李活，宫渡的想法靠谱不？李活回答得很干脆，没一点谱。
李活还说，这小子是在说梦话。
但就是没有想到，宫渡能找到那样一间隐蔽的地下室，还能找到本案的两个关键嫌疑人。
虽然还没断定里面藏过的就是于红红的黄善龙，但钟好心里清楚，基本就是他们了。
这让钟好很打脸，两个关键人物就藏在他们眼皮底下，他们居然毫无知觉。尤其黄善龙，这可是已经发过通缉令的。
钟好一次次将目光投向宫渡，期望宫渡能跟他说点什么。说啥都行，就是别这么僵着，僵下去钟好有点受不了。
但宫渡一副不想理别人的样子。钟好赶过来时他只是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好像这次发现让他的大脑受了伤，长时间的缓不过来。
钟好知道他沉在案情里。钟好越来越承认，这小子有颗数学脑袋，破案跟他们大不相同，他就像是推算数学题那样推算案情。钟好亲眼见过，宫渡推理案情的方式，真的跟演算数学题一样，反复地证明，反复地从不同路径推证同一结果。只要一条路径站不住脚，这道题就被推翻。
钟好想起最初摸底宫渡时，宫渡导师卢野波说过的一句话:“他认为世间的万物都是可以推理出来的，而数学是解决一切困境的唯一途径。”
又想起宫渡在中学时就拿过数学竞赛的第一名。
“用数学方式，嘿嘿。”钟好想着，目光回过来，看向检验科三个字。
终于，检验工作结束，汪响打开门，见钟好还在，略带惊讶地冲钟好点点头。
宫渡像是被人从沉睡中惊醒，一个箭步走过来，急着想问结果，又突然被汪响的样子吓住。
汪响哪里是憔悴，简直是扒了一层皮，两个大黑眼圈，眼睛青肿，大眼袋都有了。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皮肤成了铅灰色。随后跟过来的检验科长陆少一更是，这人本来就被称为僵尸脸，一张脸除了深刻还是深刻，基本就没见笑过，也没有其他可爱的表情。现在好，两张脸往那儿一凑，就觉他们来的这地方不是检验科，是博物馆。
“结果怎么样？”钟好急不可待地问。
“老大，这次我们又输了，宫渡的判断完全正确，我们对采来的二十多个样做了各种比对，确定是黄善龙和于红红两人留下的痕迹。指纹、残留物成分，尤其他拣到的两样物证，口香糖还有科蒂护甲油，完全能对得上。”汪响抢先说。
宫渡心里猛然一松，同时又怪怪地盯住老大和汪响。什么输了，这话他怎么听得有些不明白。
汪响见宫渡不停地冲她皱眉，强撑着笑了下:“我跟老大打过赌，说你不会在别墅找到什么。”
这样啊——
钟好却像是对打赌之事早忘到九霄云外，等汪响说完，他又看住陆少一，意思是陆少一怎么结论的。陆少一没跟钟好说话，目光盯住宫渡，盯了足足有两分钟:“宫渡，你的分析完全正确。竹园案发那天，黄善龙就在六号别墅外面。你从六号别墅采集来的样，上面的确是黄善龙留下的印迹。还有，吴月姝最后受到的攻击来自黄善龙。”
“什么？”钟好被这番话惊得大瞪住双眼，吴月姝那天还受到过攻击，这事宫渡怎么从来没报告过？
钟好正要回头质问宫渡，宫渡已经急不可待地抢先说话了:“老大，我想马上提审梁文实，另外，这次我同意跟郭队一起审，请老大通知郭队，我在三所等他。”
“见梁文实做什么？”钟好被这一连串的信息搞得有些乱，思路跟不上宫渡。
“见完您就知道了。”宫渡丢下这句，不等钟好表态，人已下了楼。
梁文实很快被带出来，地点依然是第三看守所。一看到梁文实，宫渡反而没刚才检验科那么急了，整个人原又回复到以前的样子，只是目光冷峻地扫在梁文实脸上，心里同时想，他为什么要藏着不说？
审讯室门外响起脚步声，宫渡知道是郭涛他们来了，冲秦小天示意一下。秦小天快步走出去，随后传来秦小天跟孙见斌说话的声音。
宫渡心头暗暗一震，郭涛这个时候怎么还带着孙见斌？
但他已经来不及问了，更来不及阻挡。郭涛一脸杀气地走进来，看也没看他，只是瞪住梁文实，仿佛这一刻，他等了很久。
说的也是，如果不是九号别墅意外发现黄善龙藏身的痕迹，宫渡这个弯子也一下转不过来。
一个巨大的弯子。
但此刻来不及细讲，宫渡只指望着郭涛能以最快速度敲开梁文实的嘴，搞清灭门案那晚真相。
也是在刚才，检验科汪响他们给出结论后，宫渡脑子里才突然闪过一线亮光，灭门案是龙腾酒城老板黄善龙所为。这也是他急着来见梁文实的原由。
而之前，宫渡一直将灭门案凶手怀疑在另一个人身上，那人便是同样失踪许久的汉伟建材老板冯汉伟。
宫渡还在乱想，这边郭涛已经按捺不住。今天的郭涛看上去很急，感觉他是从另一个现场风风火火赶来。
“梁文实，你让我郭涛等的好久啊，你这张嘴巴，也真是够严。”郭涛带着讥讽挖苦了梁文实一句，突然抬高声音又说:“梁文实，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灭门案到底是谁干的？”
宫渡原以为这天郭涛赶来，会出现奇迹。哪知郭涛这边刚一问话，梁文实就显出极度紧张的样子。
其实打郭涛进门那一刻，梁文实神情就不大对劲，只是宫渡他们都想着自己的事，没观察到罢了。
郭涛话音还未落，梁文实忽然扯上嗓子喊:“宫警官，我不要见这人，不要。宫警官，你怎么能把他叫来，快让他走开，走开啊。”
宫渡一愕。梁文实拒绝跟郭涛配合他提前想到了，为此还准备了策略。但梁文实如此过激，反应如此强烈，却是他始料不及。
宫渡目光朝郭涛脸上看去。
“看什么看，你少给我幸灾乐祸？”郭涛恨恨地怼了他一句。
宫渡被这话呛的，心里那个火忽地就冒了出来。郭涛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请你来，就为了共同办案，你倒好，竟然跟我来这么一句？
宫渡没把这些讲出来，但看郭涛的目光，再也不像刚才那么友好。心里同时又道，冲我凶什么凶，有种就让梁文实把实情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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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好也闻讯赶过来，同样守在门口。
听说宫渡夜闯九号别墅，钟好还想发火，这对办案人员来说，有点过于离谱，可钟好火还未来及发，老警察周久诚就将九号别墅新的发现报告了他。
钟好一下沉默。
外面等结果的这段时间，钟好几次想跟宫渡聊聊。至少，他得问问宫渡，怎么就能想到九号别墅还藏了人？
关于竹园案发那天，六号别墅另外还有别人的说法，一度遭到宫渡和李活的反对，尤其李活，说那根本不可能。因为此案中能关联到的人物，全都排查了过去，这中间钟好他们没有找到这些人跟竹园案的关联性。
后来知道韦光宜身份，钟好又一次单独问过李活，宫渡的想法靠谱不？李活回答得很干脆，没一点谱。
李活还说，这小子是在说梦话。
但就是没有想到，宫渡能找到那样一间隐蔽的地下室，还能找到本案的两个关键嫌疑人。
虽然还没断定里面藏过的就是于红红的黄善龙，但钟好心里清楚，基本就是他们了。
这让钟好很打脸，两个关键人物就藏在他们眼皮底下，他们居然毫无知觉。尤其黄善龙，这可是已经发过通缉令的。
钟好一次次将目光投向宫渡，期望宫渡能跟他说点什么。说啥都行，就是别这么僵着，僵下去钟好有点受不了。
但宫渡一副不想理别人的样子。钟好赶过来时他只是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好像这次发现让他的大脑受了伤，长时间的缓不过来。
钟好知道他沉在案情里。钟好越来越承认，这小子有颗数学脑袋，破案跟他们大不相同，他就像是推算数学题那样推算案情。钟好亲眼见过，宫渡推理案情的方式，真的跟演算数学题一样，反复地证明，反复地从不同路径推证同一结果。只要一条路径站不住脚，这道题就被推翻。
钟好想起最初摸底宫渡时，宫渡导师卢野波说过的一句话:“他认为世间的万物都是可以推理出来的，而数学是解决一切困境的唯一途径。”
又想起宫渡在中学时就拿过数学竞赛的第一名。
“用数学方式，嘿嘿。”钟好想着，目光回过来，看向检验科三个字。
终于，检验工作结束，汪响打开门，见钟好还在，略带惊讶地冲钟好点点头。
宫渡像是被人从沉睡中惊醒，一个箭步走过来，急着想问结果，又突然被汪响的样子吓住。
汪响哪里是憔悴，简直是扒了一层皮，两个大黑眼圈，眼睛青肿，大眼袋都有了。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皮肤成了铅灰色。随后跟过来的检验科长陆少一更是，这人本来就被称为僵尸脸，一张脸除了深刻还是深刻，基本就没见笑过，也没有其他可爱的表情。现在好，两张脸往那儿一凑，就觉他们来的这地方不是检验科，是博物馆。
“结果怎么样？”钟好急不可待地问。
“老大，这次我们又输了，宫渡的判断完全正确，我们对采来的二十多个样做了各种比对，确定是黄善龙和于红红两人留下的痕迹。指纹、残留物成分，尤其他拣到的两样物证，口香糖还有科蒂护甲油，完全能对得上。”汪响抢先说。
宫渡心里猛然一松，同时又怪怪地盯住老大和汪响。什么输了，这话他怎么听得有些不明白。
汪响见宫渡不停地冲她皱眉，强撑着笑了下:“我跟老大打过赌，说你不会在别墅找到什么。”
这样啊——
钟好却像是对打赌之事早忘到九霄云外，等汪响说完，他又看住陆少一，意思是陆少一怎么结论的。陆少一没跟钟好说话，目光盯住宫渡，盯了足足有两分钟:“宫渡，你的分析完全正确。竹园案发那天，黄善龙就在六号别墅外面。你从六号别墅采集来的样，上面的确是黄善龙留下的印迹。还有，吴月姝最后受到的攻击来自黄善龙。”
“什么？”钟好被这番话惊得大瞪住双眼，吴月姝那天还受到过攻击，这事宫渡怎么从来没报告过？
钟好正要回头质问宫渡，宫渡已经急不可待地抢先说话了:“老大，我想马上提审梁文实，另外，这次我同意跟郭队一起审，请老大通知郭队，我在三所等他。”
“见梁文实做什么？”钟好被这一连串的信息搞得有些乱，思路跟不上宫渡。
“见完您就知道了。”宫渡丢下这句，不等钟好表态，人已下了楼。
梁文实很快被带出来，地点依然是第三看守所。一看到梁文实，宫渡反而没刚才检验科那么急了，整个人原又回复到以前的样子，只是目光冷峻地扫在梁文实脸上，心里同时想，他为什么要藏着不说？
审讯室门外响起脚步声，宫渡知道是郭涛他们来了，冲秦小天示意一下。秦小天快步走出去，随后传来秦小天跟孙见斌说话的声音。
宫渡心头暗暗一震，郭涛这个时候怎么还带着孙见斌？
但他已经来不及问了，更来不及阻挡。郭涛一脸杀气地走进来，看也没看他，只是瞪住梁文实，仿佛这一刻，他等了很久。
说的也是，如果不是九号别墅意外发现黄善龙藏身的痕迹，宫渡这个弯子也一下转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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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来不及细讲，宫渡只指望着郭涛能以最快速度敲开梁文实的嘴，搞清灭门案那晚真相。
也是在刚才，检验科汪响他们给出结论后，宫渡脑子里才突然闪过一线亮光，灭门案是龙腾酒城老板黄善龙所为。这也是他急着来见梁文实的原由。
而之前，宫渡一直将灭门案凶手怀疑在另一个人身上，那人便是同样失踪许久的汉伟建材老板冯汉伟。
宫渡还在乱想，这边郭涛已经按捺不住。今天的郭涛看上去很急，感觉他是从另一个现场风风火火赶来。
“梁文实，你让我郭涛等的好久啊，你这张嘴巴，也真是够严。”郭涛带着讥讽挖苦了梁文实一句，突然抬高声音又说:“梁文实，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灭门案到底是谁干的？”
宫渡原以为这天郭涛赶来，会出现奇迹。哪知郭涛这边刚一问话，梁文实就显出极度紧张的样子。
其实打郭涛进门那一刻，梁文实神情就不大对劲，只是宫渡他们都想着自己的事，没观察到罢了。
郭涛话音还未落，梁文实忽然扯上嗓子喊:“宫警官，我不要见这人，不要。宫警官，你怎么能把他叫来，快让他走开，走开啊。”
宫渡一愕。梁文实拒绝跟郭涛配合他提前想到了，为此还准备了策略。但梁文实如此过激，反应如此强烈，却是他始料不及。
宫渡目光朝郭涛脸上看去。
“看什么看，你少给我幸灾乐祸？”郭涛恨恨地怼了他一句。
宫渡被这话呛的，心里那个火忽地就冒了出来。郭涛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请你来，就为了共同办案，你倒好，竟然跟我来这么一句？
宫渡没把这些讲出来，但看郭涛的目光，再也不像刚才那么友好。心里同时又道，冲我凶什么凶，有种就让梁文实把实情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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