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凌丰集团1_罪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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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凌丰集团1

  凌丰集团坐落在银河北岸的焦家湾,那里有一座广场,叫百丽广场。

  凌丰集团总部大楼就建在百丽广场西侧。据说这里是一块风水宝地。

  百丽广场前面,就是银河最为著名的雕塑:“河的女儿”。这是中国著名雕塑家李耕的作品。

  李耕创作这部作品时已经82岁。雕塑竖起没几年,他就去世了。

  宫渡上大学的时候,多次来到这尊雕塑前。他对李耕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在中国美术界还有雕塑领域,声望极高,属于泰斗级的人物。宫渡对这尊雕塑,充满了敬意。

  “河的女儿”造型独特,设计新颖,立意非常之高。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和审美趣味,在首届全国城市雕塑评比中,斩获了金奖。它将女性的坚韧与河的波澜河的壮阔巧妙地揉合一起,让人看到了河与人类生生不息的关系。

  每当站在这尊雕塑前,宫渡就会想起一个人:他的母亲。

  宫渡的母亲叫杜岩,也是一位画家,对雕塑也非常着迷。可惜死的太早,没有多少艺术作品留下。

  据说当初凌丰集团要将总部大楼建在这里,也是看中了这尊雕塑。为此凌丰还跟另一家民营大企业国栋集团暗底里展开了一系列竞争,最后凌丰胜出,拿下了这块风水宝地。

  时过境迁,凌丰已由当初的一家小工程队成长为集路桥建设、地产开发、船舶运输、金融贸易等综合性大集团,已经稳坐银河民企头把交椅。它的核心业务有两大块,一是地产。银河最具代表性的“银河一号”“银河二号”两大楼盘就是由它们开发并建设的。另一个就是贸易。

  而它当年的对手国栋集团步子却有些艰难,虽然排名第二,但就综合实力比起来,还是逊凌丰很多。

  更加遗憾的是,国栋集团老板熊国栋几周前被害,一家四口倒在血泊中。

  案件虽说现在有了重大突破,但离抓捕凶手的那一天,还有段距离。

  这起灭门大案也给银河蒙上了一层阴影。

  有段时间,宫渡睡不着觉时,会突发奇想,怀疑这起震惊银河的灭门大案会不会是它的老对头凌丰集团制造的?但这个念头仅仅是闪一下,就灭了。

  宫渡觉得凌丰没那么蠢。再说,两家斗法已是十年前的事,这几年,凌丰跟国栋,虽然也有竞争,但表面上还是很团结的。

  毕竟它们是银河两面旗帜。

  凌丰集团董事长苏凌风是一位外表英俊做事果断的企业家,以前谈起他,大家都说他是青年才俊。宫渡刚进大学的时候,苏凌风受邀到海大做过一次演讲,是跟艺术学院院长李镇道一起去的。

  大学总是喜欢请一些成功人士去给学子们开眼界。美其名曰:请进来走出去。

  教授谭一对此颇有看法,认为现在的大学是在堕落,不是在向大师看齐,而是情愿拜倒在金钱脚下。

  “他们能讲什么,啊,能讲什么,不就是拿满身铜臭来熏污知识的殿堂吗?”这是在某次小范围的交流会上,宫渡听谭教授炮轰校方。教授谭一为此受到校方警告,还没收了他一年内在海大举办各种学术交流和演讲的权力。

  那时候的苏凌风,对宫渡的冲击是很大的。毕竟宫渡刚入大学校门,两只眼睛还未彻底睁开。总体印象,苏凌风一身干练,充满智慧。不只是能呼风唤雨,更重要的,此人讲起话来,总是能引经据典,感觉他比李镇道还有学问。

  宫渡将大一那年的实习,选择在了凌丰集团。

  但是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还有视野的开拓,宫渡就再也不像大一时那样膜拜苏凌风这样的企业家了。谭教授说他很觉悟。

  企业家苏凌风最近陷入一场麻烦。凌丰集团跟另一家公司合资,注册成立了一家“凌丰百业”的新公司,新公司就为一个项目而生:“百年绿化”大项目。项目运作到中间,钱也筹了不少,突然发现对方卷钱逃跑。

  此事目前还处在严格控制中,风声并未走漏。因为投资者多为银河本市居民,包括不少机关干部。如果一旦消息泄露,将会引发更大的社会风波。

  苏凌风天天被人召见,烦不胜烦。

  宫渡这是第三次站在凌丰集团总部大楼前。

  前两次来,他连前台这一关都没过掉。前台漂亮挺拔眉心中带一颗紫色暗痣的小姐一听他要见董事长,眼睛都不抬一下,非常粗暴就要撵他走。

  宫渡显得固执,前台小姐不理他,他就硬性往里闯。结果第一次,他被两个保安架了出来。第二次情况好一点,前台小姐叫来一位客服部副经理,带他到二楼小会客厅等候。宫渡以为这次要见着苏凌风了,后来发现自己上了当。人家在耍他。

  带他上来的客户部副经理倒是客气,一杯接一杯地给他续水,喝得他肚子里都能养鱼了,仍然听不到召见。

  后来他去上厕所,猛然看见熟人。他的上司、公安局田副局长在一干人簇拥下,气急败坏地往外走,边走边发牢骚:“这架子也太大了吧,我等了两小时,居然排不上队。”

  宫渡一听心凉了。这样重量级的领导来了都不见,何况他。

  宫渡知道,按正常方式,他是不可能见到苏凌风的,但他必须见到他。他在大楼前正了正衣冠,昂首挺胸往里走。

  “喂,等等。”前台小姐并没认出他就是来过两次的人,这里每天来的人实在太多了,有客户,有供应商,更多的,可能是已经听到风声的那些集资者。

  宫渡没理她,继续昂头往里走。电梯就在前面往左一拐的地方,来前他已确定苏凌风今天在公司,十五楼2号会见室,苏凌风正在跟银行一位副行长谈重要的事。

  “说你呐,戴眼镜的,听到没,不登记就乱闯,保安,把那人拦住。”宫渡仍然没停下,不过眼角余光盯着保安。

  这里的保安几乎隔几天就换人,宫渡猜想,大约是他们不大尽职,必须换。

  一位个子奇高身材更加挺拔的保安冲他走过来,礼貌地伸手拦他:“先生,请留步。”

  宫渡佯装什么也听不懂但又非常好奇也非常生气的样子,用眼瞪住保安,用日语问了一句:“你想做什么?”

  保安没听明白,但伸出来的手却收了回去。

  宫渡又用日语非常简短地说了句:“请让开,我有要事。”

  说多了怕露馅。

  保安被他的样子吓楞了,大瞪着双眼说:“先生是日本人?”

  宫渡没理保安,趁保安还在确定他究竟是不是日本人时,快步朝电梯走去。

  电梯里正好下来一拨人,宫渡冲那几位官员模样的人微微颔首微笑,并侧立站成标准的日本客人模样。官员们还是很有素质,一见碰到了日本友人,也都充他微笑。

  官员的微笑帮他证实了身份,保安傻站在那里,不敢迈步过来。

  宫渡顺利上楼。

  到了十五楼,宫渡旧法炮制,居然又懵住了楼层保安。远远地有穿西服踩着高跟鞋的漂亮女子拿眼看他,宫渡目不斜视,他这身材加上气质,尤其多出的一副眼镜,还有花三千多块买的西服和皮鞋,让他怎么看怎么像日本友人。

  宫渡直接进了2号会议室。

  会议室里只有两个人,苏凌风还有银行副行长。

  “找谁,怎么进来的?”苏凌风对闯进来的宫渡表示惊讶,语气很不友好。副行长也抬起头来,一脸不解地看住宫渡。

  “找您,我从电梯上来的。”宫渡说。

  “我问是谁让你进来的?”苏凌风脸色变黑,手同时摁到了呼叫器上。

  “等等。”宫渡抢在苏凌风摁响呼叫器前,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递到苏凌风面前。

  “是她让我来见你的。”宫渡说着,侧身冲副行长笑了笑。

  苏凌风以为是什么重要人物,打开,只有一张a4纸,上面大大写着三个字:林岳梅。

  苏凌风面部表情抖了几下,抬起目光:“什么意思?”

  宫渡没理苏凌风,而是冲副行长说:“对不起大行长,可能您得回避一下。”

  苏凌风怒了,嚯地站起:“放肆,你到底是谁,哪个让你进来的?”

  宫渡却一直看着副行长。副行长大约也觉出点什么,抬起屁股跟苏凌风说:“好吧,既然苏董有要事,那我先告辞一步。”

  “别,别。”苏凌风急了,一边拦殷行长,一边又企图摁响呼叫器。

  宫渡说:“请苏董事长别激动,我就几句话,问完就走,要是把保安叫来,势必会惊动楼下记者,那么我就不能保证后续会发生什么。相信关于这个人的事,董事长也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

  “你……”苏凌风摸向呼叫器的手停了下来。

  五分钟后,苏凌风有点泄气地往沙发椅上去,表情依然震怒至极。

  副行长最终还是没能留住,苏凌风想请他先到贵宾室坐一坐,副行长楞是多一分钟也不再留。苏凌风气得恨不能一口吞掉宫渡。

  “你到底是谁?”苏凌风一边摸雪茄一边怒气冲冲问。

  宫渡依旧保持着很好的礼仪:“我是谁不重要,我说我是警察,你肯定不在乎,但我说我是一个知道当年内情的人,估计苏董事长就不会对我太生气了。”

  “什么内情?”苏凌风摸到了雪茄,没点,身子往前一倾,感觉要掐住宫渡脖子一样。

  宫渡调整一下站姿,摆出一副说长话的姿态,道:“先告诉董事长一个不好的消息,住在洪水精神病院的林岳梅这段日子恢复得很好,她终于记起一些过去的事,两天前她开口说话,我已将她说的话全部录在u盘里,并交给了楼下一位记者。”

  “你——”苏凌风气得眼球都要暴出来了。不过他又往后一躺,“你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林岳梅是谁,我不认得她。”

  “董事长好记性,一个跟你有过肌肤之亲,并让您妻子差点发疯的女人,怎么会这么快忘记呢?”

  “你血口喷人!”

  “我没血口,也不想喷谁,我只是来问问董事长,跟林岳梅这笔帐,怎么算?”

  “你给我出去,不然我马上打电话报警。”

  宫渡抓起桌上电话,双手递给苏凌风:“报吧,是董事长自己拨号呢,还是我帮董事长拨?”

  “你——”苏凌风再次被宫渡震住。脸上的横气褪去一些。“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真的不重要,还是请董事长回答我,林岳梅这帐,啥时算?”

  “什么帐,你说的这些我根本听不懂,听不懂你明白不?”

  “明白。”

  “明白还不滚出去!”苏凌风蹭地又站了起来。

  “我就怕我这一走出去,对董事长您来说,就彻底没了机会。”

  “你还有理了,这么说,你是跑来救我的?”

  “没错,我的确是来救董事长的。董事长应该知道自己现在有什么危机。”

  “我没任何危机!”

  “有。”宫渡重重道。“外面都说您被集资的事困住了,其实这对于您来说,完全是一件可以应付得了的小事,无非就是资金链断裂,凌丰生产经营受阻。这些都有人帮凌丰兜底,您怕什么?董事长真正的危机,来自一个人。”

  “谁?”

  宫渡说出了李镇道的名字。

  苏凌丰先是骇然地瞪住他,继而又笑了:“你真能说笑,这些话你还是拿去哄骗楼下的记者吧,我没时间听你瞎聊。”

  “董事长的意思,是不想跟我聊了,那好,我这就下楼告诉记者,三年前那个叫屈颖的女学生,是怎么死的。”

  宫渡说着,还真就往外走。

  苏凌风突然急了:“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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