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二道口子3
对罗霁和宋平安夫妇是分开审讯的。盛冰亲自审罗霁，宋平安由副大队长南坪审。宫渡点名要审宋平安妻子丘子陌。
“干嘛挑她审？”盛冰似是无心地随口问出一句。
宫渡没解释，也像是不在意地说:“要不咱俩换过？”
盛冰得了一声:“还是按你意见来，我知道你找她，肯定还有别的要问。”
宫渡心里感激着盛冰，他挑丘子陌，真还有其他线索一并审。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因上次审完范欣欣在钟好办公室那次争吵发生任何改变。尽管那天宫渡对盛冰的身份还有加入苏凌风案的理由产生过严重怀疑。但是事后，盛冰找他认真谈了两次。虽然至今盛冰就身份问题还有跟郭涛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没做任何解释，但宫渡这边已觉得没必要了。
盛冰是从一个警察的职业观还有信念跟他讲起的，等于是给他上了一课。同时盛冰也巧妙地掐灭了他好奇的念头。
“该知道的，到一定时候自然会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们必须坚守一个原则，就是不问也不怀疑。否则，警察这碗饭，没法吃。”
盛冰说的对，他的好奇本身就是一种错，他不能再犯这种错。
盛冰也是一样，说过就说过了，仍然热情满满地参与到苏凌风案中。让人一点看不出她是借这个案办其他案。
疑虑打消，合作起来就更是愉快。况且，盛冰对苏凌风案，也是非常重视，更是投入。她说:“只有警察和凶犯的区分，没有案件之分。案件是交叉在一起的，办案同样也要交叉。”
宫渡算是又从盛冰身上学到了新的东西。
宋平安夫妇真不好对付。审了三小时，副大队长南坪说，宋平安这家伙就是个诬赖，问啥都说不知道。
宫渡这边也差不多。汽修店那边丘子陌一被带上车，就哭哭啼啼，先是嚷着警察抓错了人，她一个卖花的，犯了什么罪？后来又说自己有孕在身，警察敢抓孕妇，不人道。
宫渡进去时，丘子陌刚哭完，一双眼睛红肿，脸上还留着不少泪道子。宫渡还在跟看守的干警说话，丘子陌就叫:“宫渡，我贫血，还怀了孕，你这样做会弄出人命的。”等宫渡跟干警交待完事回过头来，她还真晕了过去。
宫渡走过去摸了把她额头，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丘子陌还真不是装的，额头冰凉，手上有瘆意。再一摸嘴唇，同样冰冷。尝试着掐了一下人中，丘子陌吐出一大口白沫来。
“得送医院。”宫渡非常认真地跟值班警讲。
值班警也不敢耽搁，弄出额外的事来大家都不好交待。
到了医院，一阵急救，丘子陌才彻底醒过来。大夫说，怀孕是假，贫血倒是真。还有，大夫怀疑丘子陌有先天性心脏病，提醒宫渡，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不然真会弄出人命来。
大夫这番话，反倒真把宫渡吓住了。
相比之下，盛冰这边战果最好。
对罗霁的审讯一点都不费事，这小子一副自己做事自己当的气概。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把做过的事当回事。
盛冰才用了小小几招，罗霁就交待了出来。
罗霁讲，别墅凶杀案那天，温航的确是来汽修店找丘子陌的。至于找她做什么，罗霁不知道。罗霁注意到温航时，温航正在接电话。当时罗霁刚刚接收下一辆帕萨特轿车，车主还在店里面喝茶呢。温航电话接到一半，就已跑到帕萨特轿车前。等罗霁看见时，他已经跳进车内将车子开跑了。
罗霁被温航弄得没头没脑。车主见自己的车子被人开走，以为遇上了盗车贼，放下茶杯从里面跑出来。车主没追上温航，返回身冲罗霁问个究竟。罗霁对车主态度不是太好，两人差点吵起来。
车主要报警，罗霁不想多事，骗车主说，开走车子的是店里新来的修车工，帮他试车。车主哪里肯信，罗霁就让车主继续喝茶，他去把车子追回来。
罗霁平日开一辆破车，没有牌照，是客户淘汰下来的破车，他三千块钱买的。
这辆破车经罗霁的手修理之后，反比新车还利落，罗霁非常喜欢这辆车子。他平日开车的速度就不慢，加上车子没有牌照，也不怕违章。没多久他就追上了温航。他打电话给温航，问发生了什么事？温航让他马上回店里去，他的事不用罗霁管。
罗霁感觉不妙，一直跟着温航，一路跟到子竹园这边。到二号门时，见温航扔下车子跑了进去。罗霁想开车进去，发现二号门锁着。遂将车停下，自己也要跟进竹园。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宋平安打来的。
宋平安问他在哪？罗霁大致说了地方，宋平安让他开车返回，在一个叫吴家园的地方等他。
罗霁开车返回到吴家园，宋平安说，他刚走不久，罗海力打来电话，说刚子接了个电话，疯疯癫癫去了竹园。罗海力感觉这电话不大对劲，刚子出门时还把刀揣进了怀里。罗海力很担心，让宋平安快去竹园看看，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一听也是竹园，罗霁纳闷了，问宋平安怎么回事？宋平安说他哪知道。
罗霁又问帕萨特车主呢？宋平安说不用管他，找到刚子要紧。罗霁告诉宋平安，温航也进了竹园，同样慌慌张张的。两人就觉这事真诡异。
罗霁问要不要再跟罗海力打个电话，把情况问清楚点？宋平安说要打你打，我可不敢打。这阵打电话过去，不被骂个半死才怪。罗霁也不敢打。罗海力脾气好的时候，能拿你当宝贝，一旦暴脾气上来，甭说是罗霁，就连温航，也会被吓得发抖。罗霁的印象中，罗海力独独对刚子没有暴脾气，什么时候都笑意绵绵。
两人又磨蹭一会，宋平安让罗霁把车扔下，坐他的车去竹园看看。
罗霁坐宋平安的车子二次来到竹园，正是那辆灰色车子，见帕萨特还停在门口。罗霁尝试着给温航打电话，温航不接。再打，温航接是接了，但一接起就骂:“催命啊，车子在门口，把它开回去！”
罗霁平日怕温航，怕得要命。罗海力对他稍好一些，温航就会对他大发雷霆。罗霁知道，温航是将对刚子的气撒他身上。但罗霁不敢反抗。一向都是温航让他做啥他便做啥。
罗霁从宋平安车子上下来，准备将帕萨特开回店里。宋平安的车子跟在他后面。两人开着两辆车，快要返回到店里时，罗霁电话突然又响了，接起一听，是温航情急的声音:“快来救我，我杀人了。”
一听杀人两个pbb，罗霁血猛地就往上涌。他问温航杀了谁，怎么杀的？温航在电话里上气不接下气说:“我们现在从竹林往外跑，具体方位我也搞不清，快开车来接应。”说完，电话就断了。
罗霁交待，当时电话信号不是太好，他只能听到杀人还有竹林几个字，还有就是温航剧烈的喘气声。他没敢耽搁，掉转车头就又往竹园方向去。
到了吴家园，罗霁嫌帕萨特慢，油门有一下没一下的，就将帕萨特扔到吴家园，开着自己车子往竹园去。
到二号门时，发现有警车停在那里，罗霁没敢停，也没减速，直接开过二号门。三号门同样，门口不但停着警车，还站着不少警察，罗霁只好狠着心往前开。开过三号门，大约往前有一千米的样子，罗霁看见两个人影从竹林里奔出来。罗霁一眼认出是温航和刚子，迅速向前靠去。
刚子跳上车就说:“往上岩开！”
“知道了，刚子哥。”
罗霁一脚油门，车子像箭一般驶去。后座上两个人一句话不说，比赛着喘粗气。透过后视镜，罗霁看见温航双手都是血，衣服上也是。罗霁吓得也跟着喘起了粗气。
到了上岩，罗霁问往哪开，刚子说:“穿过镇子，往北边石料场开。”
罗霁又是一脚油门，有个中年人正好过马路，罗霁差点将他撞飞。“眼瞎啊。”罗霁冲中年人吼了一声，猛地一打方向，车子差点撞路边一棵树上。
到了石料场，罗霁停了车，傻傻地看住后座上两位。
按罗霁的说法，当时温航完全傻掉了。不停地叫，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我杀人了，我终于杀人了。刚子让他别喊了，温航还是停不下来。刚子怒了，一把提起温航就往车下去。边下车边骂:“给我镇静点！”
两人下了车，没走几步，刚子回过头来，冲罗霁说:“这车你别开回去，找个地方让它消失掉。还有，今天你没见过我们，我们也没见过你。谁问都是这样，记牢了。”
罗霁说，把车子开进水库，是他自己的主意。他不能让警察找到线索，更不能出卖温航和刚子。
宫渡听得很有几分失望。
他没想到这事是罗霁一个人干的，原来他还想，后面接走两位，应该是幕后有人安排。几辆车子换来换去，为的是扰乱警方视线。
没想事实竟是这样！
派去找帕萨特的干警回来了，他们在吴家园找到了那辆帕萨特轿车。车主人也一并找到。
车主人提供的情况跟罗霁交待的大致一样，证明罗霁没撒谎。
“我就纳闷，他怎么会这么痛快地交待出温航他们杀了人，这小子会不会耍我们？”宫渡心里还是觉不踏实。
盛冰说:“应该不会。这小子不是心理防线不行，他是简单，再就是横。我跟那么多嫌疑人打过交道，他这种脑子的，不在少数。”盛冰又讲出几个细节，大致就是说，罗霁这种人，就是社会经验不足，他们对社会的认识非常有限，平时都是只按自己的思路去想问题。
这种人容易走上犯罪，但犯了事交待起来也痛快。
“交待过程中他还说，那王八蛋该杀，换了是他，照样会把刀子捅进去。”盛冰又道。
“他跟苏凌风有仇？”宫渡问。
“这倒没有。我问过他跟苏凌风的关系，他说他不喜欢苏凌风，虽然老见面，但他从来不跟苏凌风打招呼。”
“老见面，是在什么地方见的面？”
“这个？”盛冰忽然不好意思，尴尬着脸道:“对不起，这个我倒忘问了。”
“马上问。”宫渡口气听上去不容置疑。
盛冰说了声好，出去安排了。不到二十分钟，情况反馈过来，那边审讯的人说，罗霁又交待，他跟苏凌风见面，都是在他大娘罗海力家里。
“大娘？”宫渡再次凝起眉头。
“大娘是罗海力老家那边的叫法，我们叫伯母。”盛冰解释说。
“罗海力老家是什么地方的？”
“这你都不知道啊，上岩镇石房村。”
“马上对上岩展开搜查。”宫渡的口气忽然严厉起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tushu9.cc。土书小说网手机版：https://m.tushu9.cc
“干嘛挑她审？”盛冰似是无心地随口问出一句。
宫渡没解释，也像是不在意地说:“要不咱俩换过？”
盛冰得了一声:“还是按你意见来，我知道你找她，肯定还有别的要问。”
宫渡心里感激着盛冰，他挑丘子陌，真还有其他线索一并审。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因上次审完范欣欣在钟好办公室那次争吵发生任何改变。尽管那天宫渡对盛冰的身份还有加入苏凌风案的理由产生过严重怀疑。但是事后，盛冰找他认真谈了两次。虽然至今盛冰就身份问题还有跟郭涛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没做任何解释，但宫渡这边已觉得没必要了。
盛冰是从一个警察的职业观还有信念跟他讲起的，等于是给他上了一课。同时盛冰也巧妙地掐灭了他好奇的念头。
“该知道的，到一定时候自然会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们必须坚守一个原则，就是不问也不怀疑。否则，警察这碗饭，没法吃。”
盛冰说的对，他的好奇本身就是一种错，他不能再犯这种错。
盛冰也是一样，说过就说过了，仍然热情满满地参与到苏凌风案中。让人一点看不出她是借这个案办其他案。
疑虑打消，合作起来就更是愉快。况且，盛冰对苏凌风案，也是非常重视，更是投入。她说:“只有警察和凶犯的区分，没有案件之分。案件是交叉在一起的，办案同样也要交叉。”
宫渡算是又从盛冰身上学到了新的东西。
宋平安夫妇真不好对付。审了三小时，副大队长南坪说，宋平安这家伙就是个诬赖，问啥都说不知道。
宫渡这边也差不多。汽修店那边丘子陌一被带上车，就哭哭啼啼，先是嚷着警察抓错了人，她一个卖花的，犯了什么罪？后来又说自己有孕在身，警察敢抓孕妇，不人道。
宫渡进去时，丘子陌刚哭完，一双眼睛红肿，脸上还留着不少泪道子。宫渡还在跟看守的干警说话，丘子陌就叫:“宫渡，我贫血，还怀了孕，你这样做会弄出人命的。”等宫渡跟干警交待完事回过头来，她还真晕了过去。
宫渡走过去摸了把她额头，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丘子陌还真不是装的，额头冰凉，手上有瘆意。再一摸嘴唇，同样冰冷。尝试着掐了一下人中，丘子陌吐出一大口白沫来。
“得送医院。”宫渡非常认真地跟值班警讲。
值班警也不敢耽搁，弄出额外的事来大家都不好交待。
到了医院，一阵急救，丘子陌才彻底醒过来。大夫说，怀孕是假，贫血倒是真。还有，大夫怀疑丘子陌有先天性心脏病，提醒宫渡，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不然真会弄出人命来。
大夫这番话，反倒真把宫渡吓住了。
相比之下，盛冰这边战果最好。
对罗霁的审讯一点都不费事，这小子一副自己做事自己当的气概。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把做过的事当回事。
盛冰才用了小小几招，罗霁就交待了出来。
罗霁讲，别墅凶杀案那天，温航的确是来汽修店找丘子陌的。至于找她做什么，罗霁不知道。罗霁注意到温航时，温航正在接电话。当时罗霁刚刚接收下一辆帕萨特轿车，车主还在店里面喝茶呢。温航电话接到一半，就已跑到帕萨特轿车前。等罗霁看见时，他已经跳进车内将车子开跑了。
罗霁被温航弄得没头没脑。车主见自己的车子被人开走，以为遇上了盗车贼，放下茶杯从里面跑出来。车主没追上温航，返回身冲罗霁问个究竟。罗霁对车主态度不是太好，两人差点吵起来。
车主要报警，罗霁不想多事，骗车主说，开走车子的是店里新来的修车工，帮他试车。车主哪里肯信，罗霁就让车主继续喝茶，他去把车子追回来。
罗霁平日开一辆破车，没有牌照，是客户淘汰下来的破车，他三千块钱买的。
这辆破车经罗霁的手修理之后，反比新车还利落，罗霁非常喜欢这辆车子。他平日开车的速度就不慢，加上车子没有牌照，也不怕违章。没多久他就追上了温航。他打电话给温航，问发生了什么事？温航让他马上回店里去，他的事不用罗霁管。
罗霁感觉不妙，一直跟着温航，一路跟到子竹园这边。到二号门时，见温航扔下车子跑了进去。罗霁想开车进去，发现二号门锁着。遂将车停下，自己也要跟进竹园。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宋平安打来的。
宋平安问他在哪？罗霁大致说了地方，宋平安让他开车返回，在一个叫吴家园的地方等他。
罗霁开车返回到吴家园，宋平安说，他刚走不久，罗海力打来电话，说刚子接了个电话，疯疯癫癫去了竹园。罗海力感觉这电话不大对劲，刚子出门时还把刀揣进了怀里。罗海力很担心，让宋平安快去竹园看看，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一听也是竹园，罗霁纳闷了，问宋平安怎么回事？宋平安说他哪知道。
罗霁又问帕萨特车主呢？宋平安说不用管他，找到刚子要紧。罗霁告诉宋平安，温航也进了竹园，同样慌慌张张的。两人就觉这事真诡异。
罗霁问要不要再跟罗海力打个电话，把情况问清楚点？宋平安说要打你打，我可不敢打。这阵打电话过去，不被骂个半死才怪。罗霁也不敢打。罗海力脾气好的时候，能拿你当宝贝，一旦暴脾气上来，甭说是罗霁，就连温航，也会被吓得发抖。罗霁的印象中，罗海力独独对刚子没有暴脾气，什么时候都笑意绵绵。
两人又磨蹭一会，宋平安让罗霁把车扔下，坐他的车去竹园看看。
罗霁坐宋平安的车子二次来到竹园，正是那辆灰色车子，见帕萨特还停在门口。罗霁尝试着给温航打电话，温航不接。再打，温航接是接了，但一接起就骂:“催命啊，车子在门口，把它开回去！”
罗霁平日怕温航，怕得要命。罗海力对他稍好一些，温航就会对他大发雷霆。罗霁知道，温航是将对刚子的气撒他身上。但罗霁不敢反抗。一向都是温航让他做啥他便做啥。
罗霁从宋平安车子上下来，准备将帕萨特开回店里。宋平安的车子跟在他后面。两人开着两辆车，快要返回到店里时，罗霁电话突然又响了，接起一听，是温航情急的声音:“快来救我，我杀人了。”
一听杀人两个pbb，罗霁血猛地就往上涌。他问温航杀了谁，怎么杀的？温航在电话里上气不接下气说:“我们现在从竹林往外跑，具体方位我也搞不清，快开车来接应。”说完，电话就断了。
罗霁交待，当时电话信号不是太好，他只能听到杀人还有竹林几个字，还有就是温航剧烈的喘气声。他没敢耽搁，掉转车头就又往竹园方向去。
到了吴家园，罗霁嫌帕萨特慢，油门有一下没一下的，就将帕萨特扔到吴家园，开着自己车子往竹园去。
到二号门时，发现有警车停在那里，罗霁没敢停，也没减速，直接开过二号门。三号门同样，门口不但停着警车，还站着不少警察，罗霁只好狠着心往前开。开过三号门，大约往前有一千米的样子，罗霁看见两个人影从竹林里奔出来。罗霁一眼认出是温航和刚子，迅速向前靠去。
刚子跳上车就说:“往上岩开！”
“知道了，刚子哥。”
罗霁一脚油门，车子像箭一般驶去。后座上两个人一句话不说，比赛着喘粗气。透过后视镜，罗霁看见温航双手都是血，衣服上也是。罗霁吓得也跟着喘起了粗气。
到了上岩，罗霁问往哪开，刚子说:“穿过镇子，往北边石料场开。”
罗霁又是一脚油门，有个中年人正好过马路，罗霁差点将他撞飞。“眼瞎啊。”罗霁冲中年人吼了一声，猛地一打方向，车子差点撞路边一棵树上。
到了石料场，罗霁停了车，傻傻地看住后座上两位。
按罗霁的说法，当时温航完全傻掉了。不停地叫，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我杀人了，我终于杀人了。刚子让他别喊了，温航还是停不下来。刚子怒了，一把提起温航就往车下去。边下车边骂:“给我镇静点！”
两人下了车，没走几步，刚子回过头来，冲罗霁说:“这车你别开回去，找个地方让它消失掉。还有，今天你没见过我们，我们也没见过你。谁问都是这样，记牢了。”
罗霁说，把车子开进水库，是他自己的主意。他不能让警察找到线索，更不能出卖温航和刚子。
宫渡听得很有几分失望。
他没想到这事是罗霁一个人干的，原来他还想，后面接走两位，应该是幕后有人安排。几辆车子换来换去，为的是扰乱警方视线。
没想事实竟是这样！
派去找帕萨特的干警回来了，他们在吴家园找到了那辆帕萨特轿车。车主人也一并找到。
车主人提供的情况跟罗霁交待的大致一样，证明罗霁没撒谎。
“我就纳闷，他怎么会这么痛快地交待出温航他们杀了人，这小子会不会耍我们？”宫渡心里还是觉不踏实。
盛冰说:“应该不会。这小子不是心理防线不行，他是简单，再就是横。我跟那么多嫌疑人打过交道，他这种脑子的，不在少数。”盛冰又讲出几个细节，大致就是说，罗霁这种人，就是社会经验不足，他们对社会的认识非常有限，平时都是只按自己的思路去想问题。
这种人容易走上犯罪，但犯了事交待起来也痛快。
“交待过程中他还说，那王八蛋该杀，换了是他，照样会把刀子捅进去。”盛冰又道。
“他跟苏凌风有仇？”宫渡问。
“这倒没有。我问过他跟苏凌风的关系，他说他不喜欢苏凌风，虽然老见面，但他从来不跟苏凌风打招呼。”
“老见面，是在什么地方见的面？”
“这个？”盛冰忽然不好意思，尴尬着脸道:“对不起，这个我倒忘问了。”
“马上问。”宫渡口气听上去不容置疑。
盛冰说了声好，出去安排了。不到二十分钟，情况反馈过来，那边审讯的人说，罗霁又交待，他跟苏凌风见面，都是在他大娘罗海力家里。
“大娘？”宫渡再次凝起眉头。
“大娘是罗海力老家那边的叫法，我们叫伯母。”盛冰解释说。
“罗海力老家是什么地方的？”
“这你都不知道啊，上岩镇石房村。”
“马上对上岩展开搜查。”宫渡的口气忽然严厉起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tushu9.cc。土书小说网手机版：https://m.tushu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