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撕裂3_罪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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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撕裂3

  丘子陌还交待出,温航是苏凌风出事五天前来到花店的。

  是在深夜,凌晨一点多钟。丘子陌已经睡了。丘子陌平常睡在花店,她跟宋平安在银河还没家,他们是看过房子,手头钱不够,所以也仅仅是看看而已。倒是有一次温航跟她说,他有套房子闲着,可以给他们住。

  丘子陌不知道温航是说真话还是开玩笑,房子不是小事,她也不敢当真。好在温航说过就忘了,再也没提。这倒让她安下心来,不然,为这句半真半假的话,她还夜夜不安呢。

  她不可能白拿温航的东西。这个原则打开始她就有。尤其房子。人家怎么平白无故给他们一套房子呢?

  宋平安倒是从来不为房子的事发愁,反正平时他住在汽修厂,夜里还要负责保安。有没有房子,对他来说都一样。

  五天前那个夜晚,丘子陌睡得懵懵懂懂,听见有人敲门。先是敲,很快就变成砸了。好像还在喊她。她挣扎着睁开眼,仔细辨听一会,是温航的声音。一骨碌从床上翻起,衣服都没穿好,跑去打开了门。

  “那晚他的样子很狼狈,感觉丢了魂一样。”丘子陌说。

  “自从李镇道死后,我就再没见过他,知道他在躲命,那晚他突然出现在花店门口,把我吓坏了。”丘子陌的语气听上去还在发抖。

  宫渡算算时间,丘子陌说的时间,正是温航跟于红红从金河小区失踪后的第三天。

  “他一个人还是跟别人?”宫渡情急地问。他没把于红红三个字说出来,只要牵扯到案情,宫渡还是能理智。

  “一个人。”丘子陌点点头,又道:“我问他从哪里来,怎么这么晚,他一句话不说,进门就要水喝。店里没有开水,我说你先坐,我马上去烧。他等不及,一把抓起茶几上别人喝剩的半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

  “他这样子真让人伤心,我都想象不出他遭遇了什么。”丘子陌抹了把泪,继续说:“我问他从哪来,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句话不讲,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很绝望那种。”

  “后来我才知道,这几个月他一直跟于红红在一起,那个该死的女人,臭女人!”

  丘子陌忽然咒骂起于红红来。还说是于红红这恶婆,毁了温航。

  既然丘子陌知道了于红红,宫渡也就不再躲躲闪闪,径直问:“于红红呢,离开金河小区,她去了哪?”

  “不知道。”丘子陌摇头。

  丘子陌说,温航是跑花店躲藏来的。藏身地被人发现,于红红也丢了,他找了好几天,找不到,无处可去,又怕被警察抓到,只能先来花店躲躲。

  没想到,竟然躲出了事。

  丘子陌一个劲地说:“要是他不来花店就好了,就不会去汽修厂开车,不会接到那个电话,不会去别墅。”

  “于红红真的丢了?”宫渡不相信子陌,禁不住就问。

  “丢了。刚开始他什么也不跟我说,后来被我问急了,才说是那晚他去见他母亲,没见着,回到藏身的金河小区时,发现于红红不见了。屋子里像是进了人,弄得乱七八糟。他断定是刚子找到了那里,他跟我说,一定是刚子挟持了于红红。”

  “刚子挟持了于红红?”宫渡呼吸紧张起来,仔细地看住丘子陌的脸,确定丘子陌不是在撒谎,忽然不作声了。

  看来温航并没跟丘子陌说实话。宫渡调查过刚子,他不会挟持走于红红。

  那天刚子是找到了金河小区,但在他进去前,于红红就已离开小区。铁小完说,他跟踪于红红,一直跟踪到小区外面的桥头边。于红红看上去很紧张,不停地左顾右盼。就在他拿出电话,想请示钟好要不要控制于红红时,一辆车子突然停在桥头,车门打开,里面伸出一只手,一把将于红红拉进了车子里。

  车子驶过扬子大桥,消失在车流中。

  而这个时候,刚子才走进金河小区。

  所以刚子挟持走于红红的说法,根本不可能成立。

  盛冰这边也有突破,宋平安招了。宋平安交待的事实跟丘子陌说的一样。温航是藏进了花店,丘子陌问他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罗海力,宋平安说不用。

  宋平安记恨罗海力,就因罗海力没拿他当自家人。表面上他对罗海力毕恭毕敬,半句也不敢违抗。但内心里,他却时时刻刻诅咒着这个女人。就因她不拿他当亲人看,尤其罗海力把好处都给罗霁和刚子,更令他记恨在心。

  “她该死。”宋平安这样跟盛冰说。

  “可你还是听她的。”盛冰插了一句,是在说宋平安跟罗霁一道开车去竹园接走刚子和温航的事。

  宋平安对此供认不讳。他说他是憎恨罗海力,但他不能违抗她。

  “她狠着呢,稍不如意,她就对我拳脚相加,我身上到现在还留着伤。”宋平安掀起衣服,让盛冰看。

  “她抓你?”盛冰看见几道已经愈合的血口子,皱起眉头问。

  “岂止是抓,有时还拿烟屁股烫。”宋平安蛮委屈地说。

  “真变态。”盛冰恶心地收回目光,真想不到,罗海力还好这一口。

  案件调查到这里,宋平安夫妇这边的事实基本就清楚了。盛冰想放他们出去。宫渡说,放人可以,但不能让他们太自由。

  “什么意思,还怕他们帮温航?”盛冰问。

  “这个倒不必,但我觉得丘子陌并没把知道的事全交待出来,这女人留了一手。”

  “留了一手,你不是说全交待了吗?”

  “她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女人,想让她全部交待,没这么容易。”

  宫渡跟盛冰提出,释放丘子陌,他必须到场。

  盛冰不怀好意地盯住他,多少有些犯酸地说:“宫渡,你不会对她动情了吧,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对她分外上心?”

  “扯!”宫渡烦这种玩笑,更不想它从盛冰嘴里说出来。

  盛冰知道说错了话,赶忙说声对不起。

  宫渡非常严肃地道:“你是前辈,又是专案组负责人,你每一句话,对我都很重要。”

  盛冰叫起来:“宫渡你太认真了吧,我只是不想我们之间气氛总这么紧张。”

  “你那想如何呢?”宫渡冷不丁问过去一句,盛冰却回答不了。

  释放丘子陌这天,宫渡赶到了看守所。本来他还巴望,保释手续能由罗海力出面,那样他就可以直接跟罗海力面对面了。到了看守所才知道,罗海力压根没出面。前来办理手续的是丘子陌的姐姐和姐夫,一对看上去非常老实的男女。

  宫渡从看守所副所长那儿得知。丘子陌的姐姐和姐夫都是中学老师,不知啥原因,他们跟宋平安和丘子陌联系很少,几乎不走动。

  办理保释手续前,他们甚至不知道宋平安跟丘子陌犯事进去了。

  “没问是啥人让他们来的?”

  副所长说:“问了,但两口子吞吞吐吐,不爱讲。而且看得出,他们两家处得很不好,丘子陌好像也不领他们这个情。”

  丘子陌果然不领情,办完手续,她没跟姐姐姐夫一道回去,而是走到宫渡这边。

  “我知道你会来。”丘子陌跟宫渡说。

  “你还知道什么?”宫渡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其实他有点感谢丘子陌的姐姐和姐夫,要是他们直接带丘子陌回去,他还不好把人从他们手里抢过来。

  “我还知道,你心里放不下他。”丘子陌上车后说。

  “他?”宫渡发动车子的手停下,狐疑地看住丘子陌。

  “温航呗,你们是好兄弟,虽然没有生死之交,但也差不多。”丘子陌说这话时并不看住宫渡,目光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盯住远处的田野。

  看守所前面的田野很开阔,虽是到了秋季,放眼望去,绿色还是铺天盖地。

  宫渡也看了一眼车外,心情所致,居然对大美的景色毫无感觉。低头发动车子,提醒丘子陌系好安全带。

  “还记得以前在花店打过工的那个女孩吗?”车子离开看守所很远,宫渡问出第一个问题。

  丘子陌问哪个?

  宫渡说你花店到底招过几个女孩?丘子陌说只招过一个,就是给过你名片的那个。

  宫渡说不可能吧,我第一次去花店,见到的女孩不是她。

  “呓呓呀?”丘子陌像是才记起来。

  宫渡说是。

  丘子陌说:“她哪是花店的,她是混社会的,没正经职业。以前在酒城里混,后来光子跟人打了架,差点闹出人命,她就不在酒城干了。酒城老板对她不好,我是说那种不好,好几次都对她动手动脚。想想看,她还是光子女朋友呢。”

  “酒城老板你熟?”

  “我哪熟,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温航也不让我去。”

  “怎么是温航不让去?”宫渡觉得即或不让去,也应该是宋平安不让去才对。

  “宋平安才懒得管我呢,再说他也管不了我。”丘子陌带着不屑道。

  “温航能管得了你?”

  “我知道他是对我好,再说酒城那地方,真也不是我去的。”

  “这次你说的是实话。”宫渡道。

  “我哪句不是实话?我跟你讲的,句句是真。”丘子陌辩解道。

  “那好,现在告诉我,呓呓在哪?”

  “问她,我哪知道?!”丘子陌尖叫道。

  这声尖叫给了宫渡信心。他今天所以要来亲自接丘子陌,其实就是为了呓呓。

  “不说是不是?”宫渡扫一眼丘子陌,他在心里判断着,今天成功的可能性。

  “你给我下套呀,我跟她没有任何联系。”

  宫渡心里笑了笑,人说谎时逻辑会出问题,回答的话跟平时说的话完全不在一个调上。他打了下方向盘,将车子停在路边。

  “是不是还想回看守所?”

  “什么意思?”丘子陌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目光更是打出几个哆。

  “放你出来,不是表明你什么事也没,是让你戴罪立功,帮我们办案。你要是执意不帮,我只好再把你送回去。看来你是很留恋那里面的滋味啊,没尝够对不?”宫渡非常阴损地笑了一声。

  他知道这捅到了丘子陌痛处。丘子陌在看守所的两个室友是有名的女疯子。丘子陌这种细皮嫩肉碰一下就能掉出水来的女人送进去,那两个不知有多开心。宫渡之前提醒过副所长,让她们不要太过分。但此刻,他自己想过分一点。果然,丘子陌叫了起来,挨猪刀似的。

  “不要!”

  她的脸几乎扭曲到了一起。

  “那好,告诉我,你把呓呓藏在了哪?”

  宫渡就这点好,算计好的事情,实施起来就非常有章法。一张嫩脸,打出的牌却总是老江湖。

  “我跟她一点不熟,凭什么说是我藏了她?”丘子陌还想挣扎。她也是一个不肯轻易就范的女人。

  “凭你跟温航的关系。”宫渡试着把丘子陌往轨道上引。丘子陌果然上当,不明就里地喊:“跟温航有什么关系嘛,难不成他会告诉我呓呓的下落?”

  有了这句,宫渡就更加从容。

  “这次你说了实话。呓呓的下落的确是他告诉你的。还记得金河小区吗,楼前那个垃圾筒。”

  丘子陌哪是宫渡对手,一听垃圾筒,脸色立马变了,说话也变得前言不搭后语。

  “怎么,你也知道垃圾筒?”乱说一阵,她忽然问宫渡。

  宫渡想起那个夜晚,就是呓呓跑到金河小区找宫渡的那晚。因为于红红在楼上,温航没像呓呓想的那样帮她。这令呓呓非常绝望。可呓呓哪里知道,温航抛下她往楼上去的时候,就将电话打给子宫渡。

  遗憾的是,那晚宫渡跟罗云燕在一起。温航在电话里说:“有件事我想求你,因为现在我求不了别人。”

  宫渡背过罗云燕,到外面接电话:“说吧,只要不违犯原则。”

  “这事恐怕还真违犯原则。”温航也有点下不了决心,边说边还在斗争。

  “那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你拖下水的。”

  宫渡说的没错。事实上他一直在水里。从李镇道死后当天晚上,他就被温航拖着,到现在越陷越深,拔不出来。他替温航做了太多太多的事,其中任何一件要是被发现,被证实,他这个警察就绝不可能再当下去,坐牢的可能性都有。

  每每想起这些,他就发抖,就想找钟好坦白。但是只要温航电话一打来,他的心又动摇,又鬼使神差去帮他。

  谁让他们是好兄弟呢?

  好在,有个巨大的理由支撑着宫渡,这一切都是为了办案,为了查清真相。

  “你不能再惹事,我跟你讲过的两条出路,你选择好没?”宫渡又一次问温航。

  温航犹豫一下,说没时间想,也没法想。

  宫渡认为温航说的是实话,他的确没时间想,也真是没法想。有时候一步路走错,人很难有回头的机会。但人在情急之中总是会错走出那一步。

  温航错就错在那晚太没理性,为于红红,稀里糊涂就把自己搭了进去。

  宫渡给出的两条路,一条是自首,不要再东躲西藏,如实讲出李镇道遇害那晚的真实情况,争取宽大处理。

  可温航做不到。他在电话里反复说,他不能丢下于红红,不能。

  宫渡真是搞不清楚温航对于红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对感情的事,的确不大懂。温航也说他不懂。就连刚子,也说他感情上是个大白痴。

  “你没爱过女人,怎么会懂呢。男人什么都可以背叛,独独对感情不能。”刚子有次近乎歇斯底里冲他叫。

  两个疯子!

  第二条路,是宫渡出的馊主意,非常损。既然已经逃了,那就再逃一段时间。但这逃不是为了躲避法律的制裁。法律要制裁你,你永远也逃不掉,这点几次电话里宫渡都跟温航讲得很清楚。“甭说钟好他们不会放过你,就连我,一样也不会放过你。”他甚至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

  温航说这点他信。最终给他戴上手铐的,肯定是他宫渡。温航说他喜欢这个结果。

  “只要不是他们中的哪一个,我就无憾。”温航又说。

  温航说的他们,里面就有钟好跟李活。

  温航很恨他们,这也是温航迟迟不归案的原由之一。只是钟好和李活想不到。

  “他们不配做警察!”温航说这话时,牙齿上是有血的。这点宫渡能想象到。但钟好和李活想不到。为了两位老大的尊严,宫渡也一直没把这个讲出来。给他们留面子呢。他们哪里知道,八年前的那起车祸案,以及屈颖案,就因为他们这样那样的理由,让温航彻底寒了心。

  温航走到今天,他二位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这些都是无意义的话,现在要紧的,一是怎么救赎温航,二还是怎么救赎温航。于是宫渡又指出第二条路来。

  他让温航继续逃,目的是让罗海力彻底急,让罗海力崩溃。

  罗海力只要一崩溃,那道堤坝彻底就垮了。银河这口盖子,就算是真的掀开了。

  宫渡期待这一天,所以情愿冒这个险。

  遗憾的是,他要的这个结果并没出现。

  罗海力到现在还稳如泰山,一点不乱掉章法,这让宫渡很是费解。一开始宫渡认为,罗海力是目空一切,胆大妄为,赌定钟好他们不能将温航咋样。不是一切都这么过来的吗,每一次案发,最终不都按他们的意志摆平了吗?可是现在宫渡想,罗海力也许不是这样。

  宫渡很恐怖地想到了另一层,也许他们母子之间,真有什么问题。

  那个夜晚温航最终还是说出了求宫渡要办的事,告诉宫渡,他看见了呓呓,他想帮她,但帮不了。他为此很痛苦,他没直接说让宫渡帮呓呓,但他把自己的无奈还有无能通过电话表现了出来。

  温航知道了呓呓在哪。接完电话就往金河赶去。可是到金河小区后,他把垃圾筒都翻遍了,小区角角落落找了好几遍,就是找不到呓呓。

  她能去哪呢?

  天快要亮了的时候,宫渡拖着疲惫的步子,离开金河小区。铁小完从小区外面进来了,一眼就看见了他。铁小完不明就里地问宫渡在小区里做什么,宫渡撒谎说,他有个大学同学住在这里,昨晚他跟大学同学在一起。就在他快步离开的时候,铁小完忽然叫住他,说:“你是找那个女孩对吧?”

  宫渡没有惊讶,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然后期待铁小完说出呓呓的下落。

  “我昨晚也是一宿未睡,追到了她老家,她父亲竟然残忍地说,他早就没了这个女儿,就算她死在荒郊野外,他也不心疼。”

  “李经纬?”宫渡说出了呓呓父亲的名字。这也是他费了很大工夫才查到的。李镇道遇害那晚,吴月姝所以耽搁,是去医院见了李经纬。李经纬酒精肝住院,吴月姝是劝他把女儿领回家去,不要再让呓呓在社会上漂了。

  李经纬竟然说,他没这个女儿,满嘴喷着脏话,骂吴月姝是扫把星,这辈子他毁就毁在吴月姝这个扫把星上。还让吴月姝以后不要再烦他。

  “我不想再看到你,不想,吴月姝你听明白了没?”

  吴月姝哪里能听得明白。她实在想不通这个曾经的中医怎么变成了这样。她还没找他算帐呢,他倒好,反咬一口。是的,他是因为她丢了医生的工作,可他真的害过她啊。不然,她吴月姝怎么能变成这样?

  这些事吴月姝都不想跟李经纬计较,都过去老早的事了,记恨毫无意义。吴月姝不想活在记忆里,更不想活在仇恨里。何况李经纬跟她家还沾着亲,老亲。李经纬的爸爸是苏凌风的亲舅,他们是表兄弟。若不是这层关系,吴月姝也不会找李经纬看病,更不会让李经纬的假药害成这样。

  往事有毒。吴月姝真想把一切忘掉。

  那晚她去医院,是找李经纬说事。吴月姝在廖健诊所碰到了呓呓,呓呓竟然是来堕胎的。还说是男朋友让来的,男朋友说廖医生医术很好,打个胎就跟从手指头上挑掉一根刺那么容易。吴月姝吓坏了,冲呓呓说,你怎么能找到这里来,他就会个按摩,还会神神叨叨拿一些话来说晕你,他们管这个叫心理治疗。你找他打胎,这不是拿命开玩笑吗?

  呓呓说她无所谓,男朋友让她来,她就来了。命不命的在她这里不重要,她就是不想腆个大肚子出来丢人。她还小,还不想生孩子。再说生下来也没地方交待。

  “你爸妈知道不?”吴月姝焦急地问。

  “我哪有爸妈,全死了。”呓呓恨恨道。

  “胡说!”吴嫂一边制止呓呓,一边急着想办法。又担心诊所待久了,被廖健撞上,就拉着呓呓先离开了诊所。

  呓呓的胎是到医院堕掉的,妇产科。医生是吴月姝找的,堕胎时也是吴月姝陪着去的。吴月姝还跟医生讲,呓呓是她女儿,暂时不想要孩子,她陪着来打胎。

  自始至终,呓呓的男朋友都没出现。吴月姝担心地问:“这个李光,靠得住靠不住啊,我怎么感觉他做人有问题?”

  呓呓很不满。只要遇上怀疑她跟李光感情的人,呓呓就烦,就不满。她相信李光爱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你少管!”呓呓丢下这句,走了,一句感谢的话都不说给吴嫂。尽管她知道吴嫂就是刚子的母亲,可一想曾经的事,如果不是吴月姝找她父亲看病,他父亲就不会被人认为是庸医,更不会被开除。如果父亲不被开除,她就不可能到艺术学院上学,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人生。

  总之,呓呓认为,吴月姝是个扫把星。这话虽然不敢当刚子面讲出来,但她心里这么认定。

  吴月姝还是放心不下,正好那几天李经纬又喝坏了酒,喝得大出血,被人送进了市人民医院。她就去找他。

  那晚吴月姝是受了李经纬刺激,一个人走回艺术学院的,中间她还坐在街边哭了一场。

  回到医院时,李镇道这边已经出事了……

  坏事总是连着来。

  铁小完没有找到呓呓,宫渡也没有。就连钟好,也是四处找不到呓呓。钟好担心有人会灭口,毕竟刚刚发生了袁牧野案。要求宫渡和铁小完无论如何把呓呓找到。

  结果到现在还是没找到。

  直到苏凌风这边出事,宫渡才猛然醒悟,他犯了一个大错误,怎么能把丘子陌这样重要的线索给忘掉呢?

  那晚温航给他打电话,其实是抱着一丝侥幸。但是温航也担心呓呓真的落到宫渡手里。于是打完电话,温航马上又想起另一个人,要求那人在宫渡到达金河小区前,就把呓呓接走。

  这人除了丘子陌,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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