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又是他？4
这天的宫渡简直是灵感附身。
章效力这个人，也是突然间跳到他脑子里的。
灵感还是来自那架望远镜。这是一个意外的发现，宫渡不可能不重视。但跟廖健简单过了几招，宫渡发现，廖健对此物毫无兴趣。开始宫渡还以为廖健是在装，想用此种态度掩盖掉一些事实。后来感觉不是，宫渡才想，望远镜可能真的跟廖健无关。
这也印证了他之前的判断，廖健这人，是不可能做这等龌龊事的。
但望远镜是谁的呢，或者是谁在偷窥？
加上望远镜正对的位置，恰是温航和于红红藏过身的地方，宫渡要把这东西抛到脑后，那真是不可能了。
而这套房子又确确实实是廖健的，这个宫渡已经查清。当年熊国栋开发了这个小区，一开始炒作得很凶，不少人在金河投了资。后来因为熊国栋要在省城海州兴建32层高的国栋大厦，资金被严重占用。也有说是熊国栋卷入集资案，资金链断了。金河小区就成了烂尾小区。
那些投了资的前前后后不知找熊国栋闹多少次，熊国栋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任你闹，就是不理会你。反正凭业主也起不了啥风浪。
而小区预售之前，熊国栋就拿出不少房子，分送到一些关键人物手里。这其中就有廖健。
这份名单是苏凌风搞到的，苏凌风递交给省里的举报材料中，就有这份名单。
宫渡拿到的是复印件，是罗云燕帮他复印的。
看到名单，宫渡很是诧异，名单上其他人，比如高克恭比如罗海力，宫渡都能接受，也在情理之中。但有两个人，宫渡想不到熊国栋送房子的理由。
一位，就是廖健。廖健公开身份不过就是一个医生，手中无权无势，熊国栋凭什么送房给他？
另一位，更令宫渡惊诧，名单上竟然有郭涛的名字。也是跟廖健这般大小的一套房。宫渡找到那幢楼去，门锁上，房子依然是毛坯房，没有装修，更没使用过。
宫渡将这情况汇报上去，钟好也是傻了半天，后来钟好说:“郭涛这套先放着，要查，就去查廖健。”
宫渡查了一半，线索还没彻底理清，黄善龙出现了，进而发生更为残酷的事。郭涛牺牲后，调查只能中断。
但是宫渡走进这套房后，脑子里的那些疑惑又被疑惑，跟郭涛那套房子不一样的是，廖健名下这套，早就装修过，而且一直在使用。
廖健自己显然不可能住在这里，他在银河多的是住所，就连竹园九号别墅，都能算得上是他的，尽管房主是黄善龙，可宫渡相信，廖健在那里住的日子绝对比黄善龙要多。
这房子会给谁住？
如果不是那架望远镜，宫渡真还想不出哪个人有资格住进廖健的房子内。望远镜提醒了宫渡。
离开金河小区，宫渡没有回队，火急火燎往医院赶，就是廖健和方静他们供职的市人民医院。到了医院，一打听，老秦主任不在，说是去三亚了，老秦主任女儿在三亚。
宫渡心说，早不去晚不去，偏在这关键时候去，老秦主任也真是。
妇产科出来，廖健往心内科去。沿途碰上医院值警的老警官周喊雷。周喊雷问宫渡这么急干嘛去？宫渡没有明确回答，只道有事情。
周喊雷拉住宫渡，非要跟他谈谈郭涛。郭涛出事后，周喊雷一直想跟宫渡聊聊，但老是逮不着机会。一来周喊雷目前负责医院这一块，苏凌风还在医院，吴月姝也是奄奄一息，情况一天不如一天。但不管怎么，安全警戒还是必须的。二来，宫渡老是借口忙，不愿跟他聊。这让周喊雷心里不舒服，感觉宫渡有事瞒着他，而且是大事。所以这天周喊雷就拉住不让宫渡走。
宫渡心里急，又不敢太对周喊雷不敬，毕竟人家是前辈。只好说:“好我的周队，你看我嘴上这泡，再要是查不出点新线索来，老大的板子真就打我身上了。”
周喊雷一点不心疼宫渡，当刑警的，嘴上没几个泡怎么说得过去，他岂止是嘴上，心里都烧出火了。
“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郭涛的身份了？”周喊雷终还是把要问的问了出来。
“身份，郭队什么身份？”
“你小子，还跟我装啊，信不信我一拳敲下你两颗门牙来？说，什么时候知道郭涛是卧底的？”
宫渡脸一黑，佯装什么也不知道地嘟囔道:“卧底，周队这话可不能乱说呢，我只知道郭涛是二队长。”
周喊雷气得脸都绿了:“你小子就不能痛快点啊，欺负我来自基层是不是？”
“不敢。”宫渡说着话，眼往别处瞅，正好这时铁小完忽匆匆走过来，老远就冲周喊雷招手。宫渡趁势说:“瞧，你跟屁虫来了，我先闪。”说着快速闪开。
身后传来周喊雷狂野的骂:“说谁是跟屁虫，你给我回来！”
宫渡害怕见周喊雷，不，害怕见队上任何一位。郭涛牺牲后，各种猜测各种议论，有说他早已涉黑，被罗海力拉下水，成了罗的大马仔。也有说他是奉省里姓高的之命行事，是高安插在公安内部的眼线。
更有甚者，还将郭涛跟副局长田战军扯在一起。
因为抓捕事件之后，省里来人，迅速将郭涛尸体专车运走，副局长于向东和田战军一同前往省厅，目前于向东回来了，田局仍然在省里。
郭涛究竟什么身份，没有人知道。上面对此一个字不吐，甚至郭涛追悼会的消息都没。
事情很反常，更反常的是，抓捕过程中开枪击毙黄善龙的二队刑警孙见斌也没回来，目前仍被留置在省厅。
有人私下说，孙见斌当时开枪，有违规之嫌。虽然能理解，看到郭涛中枪，他内心很急很愤怒，但按照最初定的抓捕原则，要尽可能留活口。那么近的距离，孙见斌完全可以既制服黄善龙又留下活口，但他选择了最安全也最彻底的方式，直接将凶犯毙命。
一切都是谜团，由不得下面的人乱猜测。
宫渡不敢猜测，他懂纪律。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爱跟别人议论郭涛。但在内心里，他对郭涛有数。
或者说，以前他怀疑过，还斗胆跟踪过郭涛跟孙见斌。现在宫渡反而不去怀疑了。
不怀疑的理由只有一条，不是说他找到了什么证据，没。是郭涛抓捕黄善龙那天的表现。
一个刑警是不是正气之身，关键时候看表现就能知道。
目前宫渡心里唯一不能确定的，倒是孙见斌。但他相信，一切最终会给出说法，用不着他来急。
而且宫渡相信，老大钟好心里，想法跟他是一样的。
撇下周喊雷，快步躲过铁小完，穿过那片花园，宫渡径直走进了心内科。
令宫渡哑巴的事情发生了，心内科主治医生章效力竟然一周前出国了。说是新加坡有一个国际学术交流会，章效力应邀去参加。
这又是哪一出？
宫渡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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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效力这个人，也是突然间跳到他脑子里的。
灵感还是来自那架望远镜。这是一个意外的发现，宫渡不可能不重视。但跟廖健简单过了几招，宫渡发现，廖健对此物毫无兴趣。开始宫渡还以为廖健是在装，想用此种态度掩盖掉一些事实。后来感觉不是，宫渡才想，望远镜可能真的跟廖健无关。
这也印证了他之前的判断，廖健这人，是不可能做这等龌龊事的。
但望远镜是谁的呢，或者是谁在偷窥？
加上望远镜正对的位置，恰是温航和于红红藏过身的地方，宫渡要把这东西抛到脑后，那真是不可能了。
而这套房子又确确实实是廖健的，这个宫渡已经查清。当年熊国栋开发了这个小区，一开始炒作得很凶，不少人在金河投了资。后来因为熊国栋要在省城海州兴建32层高的国栋大厦，资金被严重占用。也有说是熊国栋卷入集资案，资金链断了。金河小区就成了烂尾小区。
那些投了资的前前后后不知找熊国栋闹多少次，熊国栋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任你闹，就是不理会你。反正凭业主也起不了啥风浪。
而小区预售之前，熊国栋就拿出不少房子，分送到一些关键人物手里。这其中就有廖健。
这份名单是苏凌风搞到的，苏凌风递交给省里的举报材料中，就有这份名单。
宫渡拿到的是复印件，是罗云燕帮他复印的。
看到名单，宫渡很是诧异，名单上其他人，比如高克恭比如罗海力，宫渡都能接受，也在情理之中。但有两个人，宫渡想不到熊国栋送房子的理由。
一位，就是廖健。廖健公开身份不过就是一个医生，手中无权无势，熊国栋凭什么送房给他？
另一位，更令宫渡惊诧，名单上竟然有郭涛的名字。也是跟廖健这般大小的一套房。宫渡找到那幢楼去，门锁上，房子依然是毛坯房，没有装修，更没使用过。
宫渡将这情况汇报上去，钟好也是傻了半天，后来钟好说:“郭涛这套先放着，要查，就去查廖健。”
宫渡查了一半，线索还没彻底理清，黄善龙出现了，进而发生更为残酷的事。郭涛牺牲后，调查只能中断。
但是宫渡走进这套房后，脑子里的那些疑惑又被疑惑，跟郭涛那套房子不一样的是，廖健名下这套，早就装修过，而且一直在使用。
廖健自己显然不可能住在这里，他在银河多的是住所，就连竹园九号别墅，都能算得上是他的，尽管房主是黄善龙，可宫渡相信，廖健在那里住的日子绝对比黄善龙要多。
这房子会给谁住？
如果不是那架望远镜，宫渡真还想不出哪个人有资格住进廖健的房子内。望远镜提醒了宫渡。
离开金河小区，宫渡没有回队，火急火燎往医院赶，就是廖健和方静他们供职的市人民医院。到了医院，一打听，老秦主任不在，说是去三亚了，老秦主任女儿在三亚。
宫渡心说，早不去晚不去，偏在这关键时候去，老秦主任也真是。
妇产科出来，廖健往心内科去。沿途碰上医院值警的老警官周喊雷。周喊雷问宫渡这么急干嘛去？宫渡没有明确回答，只道有事情。
周喊雷拉住宫渡，非要跟他谈谈郭涛。郭涛出事后，周喊雷一直想跟宫渡聊聊，但老是逮不着机会。一来周喊雷目前负责医院这一块，苏凌风还在医院，吴月姝也是奄奄一息，情况一天不如一天。但不管怎么，安全警戒还是必须的。二来，宫渡老是借口忙，不愿跟他聊。这让周喊雷心里不舒服，感觉宫渡有事瞒着他，而且是大事。所以这天周喊雷就拉住不让宫渡走。
宫渡心里急，又不敢太对周喊雷不敬，毕竟人家是前辈。只好说:“好我的周队，你看我嘴上这泡，再要是查不出点新线索来，老大的板子真就打我身上了。”
周喊雷一点不心疼宫渡，当刑警的，嘴上没几个泡怎么说得过去，他岂止是嘴上，心里都烧出火了。
“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郭涛的身份了？”周喊雷终还是把要问的问了出来。
“身份，郭队什么身份？”
“你小子，还跟我装啊，信不信我一拳敲下你两颗门牙来？说，什么时候知道郭涛是卧底的？”
宫渡脸一黑，佯装什么也不知道地嘟囔道:“卧底，周队这话可不能乱说呢，我只知道郭涛是二队长。”
周喊雷气得脸都绿了:“你小子就不能痛快点啊，欺负我来自基层是不是？”
“不敢。”宫渡说着话，眼往别处瞅，正好这时铁小完忽匆匆走过来，老远就冲周喊雷招手。宫渡趁势说:“瞧，你跟屁虫来了，我先闪。”说着快速闪开。
身后传来周喊雷狂野的骂:“说谁是跟屁虫，你给我回来！”
宫渡害怕见周喊雷，不，害怕见队上任何一位。郭涛牺牲后，各种猜测各种议论，有说他早已涉黑，被罗海力拉下水，成了罗的大马仔。也有说他是奉省里姓高的之命行事，是高安插在公安内部的眼线。
更有甚者，还将郭涛跟副局长田战军扯在一起。
因为抓捕事件之后，省里来人，迅速将郭涛尸体专车运走，副局长于向东和田战军一同前往省厅，目前于向东回来了，田局仍然在省里。
郭涛究竟什么身份，没有人知道。上面对此一个字不吐，甚至郭涛追悼会的消息都没。
事情很反常，更反常的是，抓捕过程中开枪击毙黄善龙的二队刑警孙见斌也没回来，目前仍被留置在省厅。
有人私下说，孙见斌当时开枪，有违规之嫌。虽然能理解，看到郭涛中枪，他内心很急很愤怒，但按照最初定的抓捕原则，要尽可能留活口。那么近的距离，孙见斌完全可以既制服黄善龙又留下活口，但他选择了最安全也最彻底的方式，直接将凶犯毙命。
一切都是谜团，由不得下面的人乱猜测。
宫渡不敢猜测，他懂纪律。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爱跟别人议论郭涛。但在内心里，他对郭涛有数。
或者说，以前他怀疑过，还斗胆跟踪过郭涛跟孙见斌。现在宫渡反而不去怀疑了。
不怀疑的理由只有一条，不是说他找到了什么证据，没。是郭涛抓捕黄善龙那天的表现。
一个刑警是不是正气之身，关键时候看表现就能知道。
目前宫渡心里唯一不能确定的，倒是孙见斌。但他相信，一切最终会给出说法，用不着他来急。
而且宫渡相信，老大钟好心里，想法跟他是一样的。
撇下周喊雷，快步躲过铁小完，穿过那片花园，宫渡径直走进了心内科。
令宫渡哑巴的事情发生了，心内科主治医生章效力竟然一周前出国了。说是新加坡有一个国际学术交流会，章效力应邀去参加。
这又是哪一出？
宫渡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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