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水面4
下午五点，太阳依旧热得让人直流汗。宫渡考虑要不要给宋平安打个电话，廖健的电话先来了。
宫渡接起，就听廖健用沙哑的声音说:“不好了宫警察，那个，那个谁不在了。”
“哪个？”宫渡紧着问出一声。
廖健那边顿了顿，似乎挺难为情地说:“就是那个女人，你后面送来的，林岳梅。”
“什么？”宫渡惊出一声。
“你快来吧，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她。”廖健又说。
宫渡不敢磨蹭，打上车火速往廖健那边赶。路上他还考虑，要不要第一时间将情况报告给钟好。又一想这事要是让钟好知道，肯定会骂死他，让他离队的可能都有。于是抱着侥幸，想等找到林岳梅再汇报。
廖健等在楼上，他身边站着伊雪芬。
“怎么回事？”宫渡进门就问。
“宫渡，这事不怪廖医生的。”还未等廖健开口，伊雪芬就抢着道。
宫渡不满地瞥一眼伊雪芬。见她打扮的一天比一天花哨，眼里面的不满又浓烈了一些。
“我没怪谁，我只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宫渡打断伊雪芬，情急地问廖健。
廖健一改往日慢条斯理的样子，语气里含着惊慌说:“我帮她治疗完，她入睡了，见她睡得踏实，我把这面交给王盲，让他替我照应着。等我从医院处理完病人回来，林岳梅竟然没了。”
王盲是健民诊所的另一位大夫。人如其名，是一个地道的盲人。但有一手很好的推拿功夫，被廖健发现，就将他聘到诊所。
廖健忙的时候，就把诊所交给王盲。反正每天来的病人都是固定了，来了就做那些治疗，也不需要怎么管理。
诊所本来还聘了几位护士的，廖健脾气不好，骂走了人家。宫渡曾怀疑，并不是廖健脾气不好，而是那方面不好。护士不是被他骂走的，肯定是被他吓走的。
“她能去哪，不见多长时间了？”
廖健说他也不知道，王盲是个盲人，林岳梅啥时出去，他肯定看不到。但廖健估算，走失应该两个小时以上了。
“两个小时？”宫渡大为惊讶。走失这么长时间，他们到现在才通知他。
“你呢，你干嘛去了？”宫渡不得不问伊雪芬。
伊雪芬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问半天，还是廖健替她回答:“雪芬跟我到店里买了件衣服。”
“买衣服？”宫渡真是太佩服廖健的能力了，就这么几天，竟然就能带着伊雪芬上店里去买衣服。看来他俩发展迅速啊。
“前天我去店里瞅了一件衣服，自己吃不准，今天就叫廖大夫帮我参谋参谋。”伊雪芬嗲声嗲气地解释。
“帮你参谋，兴头真高啊。”宫渡一时都不知拿这二位说什么了。
生气归生气，找人还是第一位的。宫渡又跟廖健问了些情况，就又分头开始寻找。
天色越来越黑，街上行人多起来，密密麻麻的。宫渡他们将附近有可能的几个地方都找了个遍，仍然不见林岳梅的影子。这下他不敢瞒了，电话请求钟好帮助。
钟好在电话里训他:“行啊，这种事都敢延误不报，真成精了你。”骂归骂，钟好还是通过关系，跟附近几个派出所做通报。遗憾的是，几个派出所都没收到失踪者的消息。
这事非同小可，又不能太张扬。仅靠宫渡一个人找，显然不行。无奈之下，钟好连夜调兵，想支援宫渡。没想第二天宫渡看到的，竟然是江原副大队长周喊雷和老庙镇派出所的铁小完。
铁小完一见着宫渡，就问梅晶最近咋样。宫渡没好气地说了声，他不知道。铁小完不甘休，又问:“她没跟你在一起啊？”
宫渡懒得理这个人，可不理铁小完就得理周喊雷。一想乔树根一案分析会上，周喊雷做的案情陈述，宫渡就打心底里鄙视，他也不愿意跟周喊雷多说话。
周喊雷却一点不在乎。老警察有老警察的优点，不管到哪，都是一门心思办案，而极少考虑其他。所以宫渡再怎么心里鄙视他，周喊雷都当无所谓。
又是一天过去，仍然一无所获。到了晚饭时间，周喊雷说，人虽然没找到，饭终归要吃。就问宫渡，这条街上哪一家最好吃？
宫渡说:“哪家都好吃，要不怎么叫特色小吃一条街呢。”
周喊雷说，也对，就叫宫渡一起去吃。宫渡说不饿。周喊雷就带了铁小完，乐滋滋去吃特色小吃了。宫渡一个人傻站在巷子口。
这工夫吴月姝来了。吴月姝昨晚就来过，她不知从哪听说林岳梅失踪的事，急猴猴赶来，非要跟宫渡问个明白。宫渡说我现在根本没工夫给您讲，您还是别烦我了。后来宫渡跟钟好去最近的一个派出所，还没跟人家把事儿说完呢，廖健打电话说，吴月姝跟伊雪芬两个吵起来了。
吴月姝当然要把林岳梅失踪归罪到伊雪芬头上，尤其见伊雪芬打扮的那么艳，妆化的那么浓，就更加认定她心思不在护理上。后来她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都多大年纪了，还不收起你那心，化这么浓给谁看呢？”就把伊雪芬惹躁了。三句不是好话，两人就吵了起来。
等宫渡赶来时，伊雪芬在哭。廖健点着烟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宫渡说了吴月姝两句，让她回学校去。
没想今天她又来了。
“人呢，找到没？”吴月姝一见宫渡，就问。
宫渡摇头。因为林岳梅的事，这两天他对吴月姝少了兴趣，态度也没以前那么好。
“没有就去找啊，傻楞在这里做什么？”吴月姝说。
宫渡的火气突然上来了:“找，找，找，上哪找？”
一见宫渡发火，吴月姝不敢多嘴。但心里急着林岳梅，就想往楼上去。走几步又折身回来，悄声问宫渡:“他俩个不会真那个吧？”
“哪两个？”宫渡懒得听这些事，他感觉上了年纪的人烦起人来没完没了。
吴月姝讨了没趣，犹豫一会，还是踟蹰着往楼上去了。宫渡继续呆在巷口，毫无意义地盯着川流的人群看。
看着看着，宫渡突然像是看出了景来。不，是眼里少了样东西。他又盯了一会，心里突然道:“对啊，这个女人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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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渡接起，就听廖健用沙哑的声音说:“不好了宫警察，那个，那个谁不在了。”
“哪个？”宫渡紧着问出一声。
廖健那边顿了顿，似乎挺难为情地说:“就是那个女人，你后面送来的，林岳梅。”
“什么？”宫渡惊出一声。
“你快来吧，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她。”廖健又说。
宫渡不敢磨蹭，打上车火速往廖健那边赶。路上他还考虑，要不要第一时间将情况报告给钟好。又一想这事要是让钟好知道，肯定会骂死他，让他离队的可能都有。于是抱着侥幸，想等找到林岳梅再汇报。
廖健等在楼上，他身边站着伊雪芬。
“怎么回事？”宫渡进门就问。
“宫渡，这事不怪廖医生的。”还未等廖健开口，伊雪芬就抢着道。
宫渡不满地瞥一眼伊雪芬。见她打扮的一天比一天花哨，眼里面的不满又浓烈了一些。
“我没怪谁，我只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宫渡打断伊雪芬，情急地问廖健。
廖健一改往日慢条斯理的样子，语气里含着惊慌说:“我帮她治疗完，她入睡了，见她睡得踏实，我把这面交给王盲，让他替我照应着。等我从医院处理完病人回来，林岳梅竟然没了。”
王盲是健民诊所的另一位大夫。人如其名，是一个地道的盲人。但有一手很好的推拿功夫，被廖健发现，就将他聘到诊所。
廖健忙的时候，就把诊所交给王盲。反正每天来的病人都是固定了，来了就做那些治疗，也不需要怎么管理。
诊所本来还聘了几位护士的，廖健脾气不好，骂走了人家。宫渡曾怀疑，并不是廖健脾气不好，而是那方面不好。护士不是被他骂走的，肯定是被他吓走的。
“她能去哪，不见多长时间了？”
廖健说他也不知道，王盲是个盲人，林岳梅啥时出去，他肯定看不到。但廖健估算，走失应该两个小时以上了。
“两个小时？”宫渡大为惊讶。走失这么长时间，他们到现在才通知他。
“你呢，你干嘛去了？”宫渡不得不问伊雪芬。
伊雪芬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问半天，还是廖健替她回答:“雪芬跟我到店里买了件衣服。”
“买衣服？”宫渡真是太佩服廖健的能力了，就这么几天，竟然就能带着伊雪芬上店里去买衣服。看来他俩发展迅速啊。
“前天我去店里瞅了一件衣服，自己吃不准，今天就叫廖大夫帮我参谋参谋。”伊雪芬嗲声嗲气地解释。
“帮你参谋，兴头真高啊。”宫渡一时都不知拿这二位说什么了。
生气归生气，找人还是第一位的。宫渡又跟廖健问了些情况，就又分头开始寻找。
天色越来越黑，街上行人多起来，密密麻麻的。宫渡他们将附近有可能的几个地方都找了个遍，仍然不见林岳梅的影子。这下他不敢瞒了，电话请求钟好帮助。
钟好在电话里训他:“行啊，这种事都敢延误不报，真成精了你。”骂归骂，钟好还是通过关系，跟附近几个派出所做通报。遗憾的是，几个派出所都没收到失踪者的消息。
这事非同小可，又不能太张扬。仅靠宫渡一个人找，显然不行。无奈之下，钟好连夜调兵，想支援宫渡。没想第二天宫渡看到的，竟然是江原副大队长周喊雷和老庙镇派出所的铁小完。
铁小完一见着宫渡，就问梅晶最近咋样。宫渡没好气地说了声，他不知道。铁小完不甘休，又问:“她没跟你在一起啊？”
宫渡懒得理这个人，可不理铁小完就得理周喊雷。一想乔树根一案分析会上，周喊雷做的案情陈述，宫渡就打心底里鄙视，他也不愿意跟周喊雷多说话。
周喊雷却一点不在乎。老警察有老警察的优点，不管到哪，都是一门心思办案，而极少考虑其他。所以宫渡再怎么心里鄙视他，周喊雷都当无所谓。
又是一天过去，仍然一无所获。到了晚饭时间，周喊雷说，人虽然没找到，饭终归要吃。就问宫渡，这条街上哪一家最好吃？
宫渡说:“哪家都好吃，要不怎么叫特色小吃一条街呢。”
周喊雷说，也对，就叫宫渡一起去吃。宫渡说不饿。周喊雷就带了铁小完，乐滋滋去吃特色小吃了。宫渡一个人傻站在巷子口。
这工夫吴月姝来了。吴月姝昨晚就来过，她不知从哪听说林岳梅失踪的事，急猴猴赶来，非要跟宫渡问个明白。宫渡说我现在根本没工夫给您讲，您还是别烦我了。后来宫渡跟钟好去最近的一个派出所，还没跟人家把事儿说完呢，廖健打电话说，吴月姝跟伊雪芬两个吵起来了。
吴月姝当然要把林岳梅失踪归罪到伊雪芬头上，尤其见伊雪芬打扮的那么艳，妆化的那么浓，就更加认定她心思不在护理上。后来她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都多大年纪了，还不收起你那心，化这么浓给谁看呢？”就把伊雪芬惹躁了。三句不是好话，两人就吵了起来。
等宫渡赶来时，伊雪芬在哭。廖健点着烟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宫渡说了吴月姝两句，让她回学校去。
没想今天她又来了。
“人呢，找到没？”吴月姝一见宫渡，就问。
宫渡摇头。因为林岳梅的事，这两天他对吴月姝少了兴趣，态度也没以前那么好。
“没有就去找啊，傻楞在这里做什么？”吴月姝说。
宫渡的火气突然上来了:“找，找，找，上哪找？”
一见宫渡发火，吴月姝不敢多嘴。但心里急着林岳梅，就想往楼上去。走几步又折身回来，悄声问宫渡:“他俩个不会真那个吧？”
“哪两个？”宫渡懒得听这些事，他感觉上了年纪的人烦起人来没完没了。
吴月姝讨了没趣，犹豫一会，还是踟蹰着往楼上去了。宫渡继续呆在巷口，毫无意义地盯着川流的人群看。
看着看着，宫渡突然像是看出了景来。不，是眼里少了样东西。他又盯了一会，心里突然道:“对啊，这个女人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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