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三只眼2
廖健还是不跟他谈李镇道。
这让宫渡很恼火，感觉廖健对他一点诚意也没。
“那你为什么要跟郭涛提供那样的分析？”宫渡将“您”改换成“你”，以示对廖健的不满。
廖健笑笑，他的笑跟李镇道的笑完全不同。李镇道笑时满含着温暖，廖健笑起来却有几分狰狞，尤其露出他的两颗大暴牙，谁看了也不舒服。记得第二次治疗完，宫渡曾提过建议:“把您两颗牙处理一下，您又不是没钱。”
廖健抚摸了一下牙齿，说了一句他似懂非懂的话。
“每个人都是有体貌特征的，久了，就是他的生命符号，你愿意我变成一个跟廖健无关的人？”
宫渡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他问了一句:“李镇道的生命符号是什么？”
那次廖健回答他了，道:“是他那双阴郁的眼睛，你没觉得他非常神经质吗，那是他看阴暗的东西看太多，久而久之，就把自己看进了黑暗，可他想冲出来，但他又看不到光明在哪里。”
“所以他抑郁？”
“准确说，这不叫抑郁，是挣扎，他在挣扎，想摆脱一切，但绳子太紧，他动不了。”
“他找您就是为了解开这些绳索？”
“我哪有那功夫，我告诉他两种方法，一是跟别人一样，把黑暗当作光明，当作他们的光明，沉浸在里面，这样自己就不痛苦不纠结了。很多人就是这样，比如贩卖毒品者，比如那些贪官，他们不觉得那是一种黑暗，他们乐在其中。另一种就是切割。”
“怎么切割？”
“先从形式上跟原有的圈子切开，彻底脱离出去，然后慢慢再从心灵上摆脱。”“您是让他离开艺术学院，或者更多，搬到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去？”
“这也是一种办法，虽然不那么管用，但至少可以表明他有行动，有这种愿望。愿望你懂不？”廖健反问他。
“懂，但又不是全懂。”
“比如你想做警察，想铲除那些邪恶，这便是你的愿望。但你又怕做警察。”
“我怕做警察？”宫渡表示这点不能认同。
“晕血就是例证，你用这个来逃避，说穿了是你不敢面对那些罪恶，你想揭开它，又怕揭开后看到更脏更暗的东西，所以每每要接近目标时，你的恐惧就上来了。恐惧必须有明确的表现方式，你用血实现了它。”
“实现？”宫渡对这个词十分不解。
“说白了就是做给别人看，找一个最直观的方式，这样说你能明白点不？”
宫渡似懂非懂点了下头。
但他对自己的病症不是那么太急切，或者不想听廖健做太多的解读。他到这里来，更多的意图是想见廖健，尤其郭涛在会上拿廖健的诊断作为依据之后。
宫渡更关心的，还是李镇道。
可廖健突然就不跟他讲李镇道了。廖健说老讲一个死去的人有什么意思呢，莫非你想用他的死来证明我的失败？
“他的死跟你没关系。”宫渡急不可待说。
“他的死跟艺术学院也没关系。”
廖健这句话，后来帮了宫渡不少忙。
或者说，让宫渡一下明白自己困在了哪里。
廖健救了他，把他从一个幽暗深邃的黑洞里拉了出来。
他开始抬头寻找另一条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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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宫渡很恼火，感觉廖健对他一点诚意也没。
“那你为什么要跟郭涛提供那样的分析？”宫渡将“您”改换成“你”，以示对廖健的不满。
廖健笑笑，他的笑跟李镇道的笑完全不同。李镇道笑时满含着温暖，廖健笑起来却有几分狰狞，尤其露出他的两颗大暴牙，谁看了也不舒服。记得第二次治疗完，宫渡曾提过建议:“把您两颗牙处理一下，您又不是没钱。”
廖健抚摸了一下牙齿，说了一句他似懂非懂的话。
“每个人都是有体貌特征的，久了，就是他的生命符号，你愿意我变成一个跟廖健无关的人？”
宫渡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他问了一句:“李镇道的生命符号是什么？”
那次廖健回答他了，道:“是他那双阴郁的眼睛，你没觉得他非常神经质吗，那是他看阴暗的东西看太多，久而久之，就把自己看进了黑暗，可他想冲出来，但他又看不到光明在哪里。”
“所以他抑郁？”
“准确说，这不叫抑郁，是挣扎，他在挣扎，想摆脱一切，但绳子太紧，他动不了。”
“他找您就是为了解开这些绳索？”
“我哪有那功夫，我告诉他两种方法，一是跟别人一样，把黑暗当作光明，当作他们的光明，沉浸在里面，这样自己就不痛苦不纠结了。很多人就是这样，比如贩卖毒品者，比如那些贪官，他们不觉得那是一种黑暗，他们乐在其中。另一种就是切割。”
“怎么切割？”
“先从形式上跟原有的圈子切开，彻底脱离出去，然后慢慢再从心灵上摆脱。”“您是让他离开艺术学院，或者更多，搬到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去？”
“这也是一种办法，虽然不那么管用，但至少可以表明他有行动，有这种愿望。愿望你懂不？”廖健反问他。
“懂，但又不是全懂。”
“比如你想做警察，想铲除那些邪恶，这便是你的愿望。但你又怕做警察。”
“我怕做警察？”宫渡表示这点不能认同。
“晕血就是例证，你用这个来逃避，说穿了是你不敢面对那些罪恶，你想揭开它，又怕揭开后看到更脏更暗的东西，所以每每要接近目标时，你的恐惧就上来了。恐惧必须有明确的表现方式，你用血实现了它。”
“实现？”宫渡对这个词十分不解。
“说白了就是做给别人看，找一个最直观的方式，这样说你能明白点不？”
宫渡似懂非懂点了下头。
但他对自己的病症不是那么太急切，或者不想听廖健做太多的解读。他到这里来，更多的意图是想见廖健，尤其郭涛在会上拿廖健的诊断作为依据之后。
宫渡更关心的，还是李镇道。
可廖健突然就不跟他讲李镇道了。廖健说老讲一个死去的人有什么意思呢，莫非你想用他的死来证明我的失败？
“他的死跟你没关系。”宫渡急不可待说。
“他的死跟艺术学院也没关系。”
廖健这句话，后来帮了宫渡不少忙。
或者说，让宫渡一下明白自己困在了哪里。
廖健救了他，把他从一个幽暗深邃的黑洞里拉了出来。
他开始抬头寻找另一条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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