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再沉默4
宫渡算是搞清了几件事。
一:女人起初收养屈颖，真的是因为孩子可怜，她没第二条路可选。她只能把孩子抱回自己家。为此还跟丈夫苏凌风吵了将近两个月的架。最后苏凌风也没有办法，扔给她一句:“要养你一个人养，可千万别拉上我。”
女人说:“我自己养，绝不会给你添半点麻烦。”
女人果真就养了。
二:后来为什么不把屈颖送还给林岳梅？女人一是不放心林岳梅，她那能力，养活自己都难，怎么还能养孩子？再者，屈海波出事后，林岳梅的精神就出了问题，常常发呆，有时会披头散发跑出来，莫名其妙地喊出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好多人都说，死了丈夫，她打击太重。女人觉得不单单是这样。
但这个时候的女人，已经没有心思去追究林岳梅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心思全在孩子身上。除了抚养屈颖外，女人还要管自己的儿子。
三:女人为什么要将屈颖送进孤儿院？女人说，林岳梅嫁给南丙文后，日子过得更没有起色。简直就不能提。被屈海波宠惯了的林岳梅，不幸遇上南丙文这样一个货色，除了天天哀嚎，对付生活，就连一点伎俩都没有了。
而那一年，苏凌风已经喜欢上于红红，开始变相地折磨她。女人铁定了心不离婚，就为了两个孩子。一个是她亲生的，一个是她抱养的。可苏凌风也是铁了心要跟她离。据说这是于红红的意思。
更加不幸的是，女人的身体出了问题，她开始吃药。医生是苏凌风介绍给她的，叫李经纬。是江原县第一医院的内科医生。
女人在李经纬那里吃了一段时间的药，情况越发不好。以前只是头晕，犯恶心，后来就是脸部臃肿，脖子也肥大起来。
一年多后，她终于变得面目皆非，自己都不敢再照镜子。李经纬也给她下了结论:癌症。
女人相信自己患了不治之症，她瞒着丈夫，也去过别的医院。各家医院说法不一致，但女人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差。女人最终灰了心。不想再跟苏凌风纠结下去了。痛快地答应了苏凌风，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签字那天，正好也是农历十六。月儿依旧皎洁。
月儿亮得能把人的心都照出来呢。
离婚那年，屈颖已经十一岁。屈颖跟了她母亲林岳梅，这丫头很早就发育了，十一岁时，就出落得跟花一样。看着这么一朵花，女人心里真是难受啊。把她还给林岳梅？女人坚决摇头。林岳梅第二个丈夫南丙文简直是头魔鬼，已经把林岳梅折腾快要死掉了。现在把孩子送给她，怎么可能？
自己养着？女人那时候行走都很困难，吃饭都没有力气，怎么养？
女人最终还是狠了心，将屈颖送进了孤儿院。
当然，女人瞒了一件事，没跟宫渡说。就是某一天，女人突然看到苏凌风，当时屈颖刚刚洗完澡，垂着一头湿湿的长发。苏凌风那目光，骇人啊。
女人被那目光吓住了。
这也是她坚定地要把屈颖送到孤儿院的另一个原因。她怕孩子留在她身边，万一……
四:至于屈颖后来怎么又去艺术学院上学，女人说，这完全是苏凌风的主意。苏凌风瞒着她，将孩子从孤儿院接出，送进了艺术学院。
这个时候的苏凌风，已经是很有名气的企业家。女人想，也许他暗中承认这孩子是他的，想尽点父亲的责任。于是也就没怎么阻拦。
没想，孩子最终还是让毁了。
话到这儿，宫渡就好问了。
他问女人:“那么你去艺术学院当清洁工，表面上看是为了生活，实则是想查清是谁把孩子毁了，对不？”
“我得查清，不然心不甘啊。”女人重腾腾说。
女人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令宫渡振奋。他做的一系列努力，终于有了成果。
“查清了什么，告诉我。”宫渡兴冲冲说。
不料女人一句话，又把他心头的振奋给打了回去。
“能查出什么呢，你不也查了这么久吗，查出什么了？”
宫渡不甘心，他说出了一个名字，就是女人儿子的名字。并道:“屈颖那天晚上去的房间，是你儿子订的房间，她是在你儿子订的房间里跳楼的，你不觉得，她的死，跟你儿子有关系吗？”
女人突然跳了起来，指着宫渡鼻子说:“你怎么能怀疑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可以对这个世界充满怀疑，但独独对他不能。”
宫渡采用激将法，说:“为什么不能？”
女人整个脸都涨红了，好像宫渡提及她儿子，对她是多大的羞辱一样。她越发激动地说:“我还以为你是个好警察，没想你跟那伙人一样，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走，马上走！”
宫渡哪能走开，他感觉守口如瓶的女人已经被他逼到了死角，再紧逼一会，女人就能说出对他有用的话来。果然，他又激了女人一句，女人一直死死关着的那扇门，就轰然而开。
“你去看看那晚的苏凌风在做什么，在接待谁，如果你知道我儿子一直在保护着这些孩子，你会后悔的！”
“保护？”宫渡被女人嘴里突然崩出的这两个字给震住。
他还从没想过，女人的儿子是在保护这些孩子。这条线索绝对有价值！
宫渡正在暗暗兴奋，女人又发疯一般说:“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儿子这个那个，证据呢？你们为啥要把脏水泼他头上？他是我的儿子，怎么会干那样的事？”
宫渡见女人过于激动，忙说:“我没有怀疑他，我只是搞不清楚，那晚屈颖怎么会跑到他订的房间，还有他订房间做什么？你说你儿子是保护这些孩子，可屈颖都已到了他房间，为什么还要跳楼？”
女人死咬着嘴唇，快要把嘴唇咬烂了，最终还是说:“那是他们演的戏，偷梁换柱。我儿子被人利用了，但他绝不会做那种没天良的事。”
宫渡正要问她儿子被谁利用，女人突然又说一句:“那晚带走屈颖的，是学院一个姓袁的领导。”
“袁牧野？”宫渡脱口说出这个名字，脑子里同时闪出袁牧野那鬼祟的样子。
“是他！”女人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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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人起初收养屈颖，真的是因为孩子可怜，她没第二条路可选。她只能把孩子抱回自己家。为此还跟丈夫苏凌风吵了将近两个月的架。最后苏凌风也没有办法，扔给她一句:“要养你一个人养，可千万别拉上我。”
女人说:“我自己养，绝不会给你添半点麻烦。”
女人果真就养了。
二:后来为什么不把屈颖送还给林岳梅？女人一是不放心林岳梅，她那能力，养活自己都难，怎么还能养孩子？再者，屈海波出事后，林岳梅的精神就出了问题，常常发呆，有时会披头散发跑出来，莫名其妙地喊出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好多人都说，死了丈夫，她打击太重。女人觉得不单单是这样。
但这个时候的女人，已经没有心思去追究林岳梅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心思全在孩子身上。除了抚养屈颖外，女人还要管自己的儿子。
三:女人为什么要将屈颖送进孤儿院？女人说，林岳梅嫁给南丙文后，日子过得更没有起色。简直就不能提。被屈海波宠惯了的林岳梅，不幸遇上南丙文这样一个货色，除了天天哀嚎，对付生活，就连一点伎俩都没有了。
而那一年，苏凌风已经喜欢上于红红，开始变相地折磨她。女人铁定了心不离婚，就为了两个孩子。一个是她亲生的，一个是她抱养的。可苏凌风也是铁了心要跟她离。据说这是于红红的意思。
更加不幸的是，女人的身体出了问题，她开始吃药。医生是苏凌风介绍给她的，叫李经纬。是江原县第一医院的内科医生。
女人在李经纬那里吃了一段时间的药，情况越发不好。以前只是头晕，犯恶心，后来就是脸部臃肿，脖子也肥大起来。
一年多后，她终于变得面目皆非，自己都不敢再照镜子。李经纬也给她下了结论:癌症。
女人相信自己患了不治之症，她瞒着丈夫，也去过别的医院。各家医院说法不一致，但女人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差。女人最终灰了心。不想再跟苏凌风纠结下去了。痛快地答应了苏凌风，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签字那天，正好也是农历十六。月儿依旧皎洁。
月儿亮得能把人的心都照出来呢。
离婚那年，屈颖已经十一岁。屈颖跟了她母亲林岳梅，这丫头很早就发育了，十一岁时，就出落得跟花一样。看着这么一朵花，女人心里真是难受啊。把她还给林岳梅？女人坚决摇头。林岳梅第二个丈夫南丙文简直是头魔鬼，已经把林岳梅折腾快要死掉了。现在把孩子送给她，怎么可能？
自己养着？女人那时候行走都很困难，吃饭都没有力气，怎么养？
女人最终还是狠了心，将屈颖送进了孤儿院。
当然，女人瞒了一件事，没跟宫渡说。就是某一天，女人突然看到苏凌风，当时屈颖刚刚洗完澡，垂着一头湿湿的长发。苏凌风那目光，骇人啊。
女人被那目光吓住了。
这也是她坚定地要把屈颖送到孤儿院的另一个原因。她怕孩子留在她身边，万一……
四:至于屈颖后来怎么又去艺术学院上学，女人说，这完全是苏凌风的主意。苏凌风瞒着她，将孩子从孤儿院接出，送进了艺术学院。
这个时候的苏凌风，已经是很有名气的企业家。女人想，也许他暗中承认这孩子是他的，想尽点父亲的责任。于是也就没怎么阻拦。
没想，孩子最终还是让毁了。
话到这儿，宫渡就好问了。
他问女人:“那么你去艺术学院当清洁工，表面上看是为了生活，实则是想查清是谁把孩子毁了，对不？”
“我得查清，不然心不甘啊。”女人重腾腾说。
女人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令宫渡振奋。他做的一系列努力，终于有了成果。
“查清了什么，告诉我。”宫渡兴冲冲说。
不料女人一句话，又把他心头的振奋给打了回去。
“能查出什么呢，你不也查了这么久吗，查出什么了？”
宫渡不甘心，他说出了一个名字，就是女人儿子的名字。并道:“屈颖那天晚上去的房间，是你儿子订的房间，她是在你儿子订的房间里跳楼的，你不觉得，她的死，跟你儿子有关系吗？”
女人突然跳了起来，指着宫渡鼻子说:“你怎么能怀疑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可以对这个世界充满怀疑，但独独对他不能。”
宫渡采用激将法，说:“为什么不能？”
女人整个脸都涨红了，好像宫渡提及她儿子，对她是多大的羞辱一样。她越发激动地说:“我还以为你是个好警察，没想你跟那伙人一样，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走，马上走！”
宫渡哪能走开，他感觉守口如瓶的女人已经被他逼到了死角，再紧逼一会，女人就能说出对他有用的话来。果然，他又激了女人一句，女人一直死死关着的那扇门，就轰然而开。
“你去看看那晚的苏凌风在做什么，在接待谁，如果你知道我儿子一直在保护着这些孩子，你会后悔的！”
“保护？”宫渡被女人嘴里突然崩出的这两个字给震住。
他还从没想过，女人的儿子是在保护这些孩子。这条线索绝对有价值！
宫渡正在暗暗兴奋，女人又发疯一般说:“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儿子这个那个，证据呢？你们为啥要把脏水泼他头上？他是我的儿子，怎么会干那样的事？”
宫渡见女人过于激动，忙说:“我没有怀疑他，我只是搞不清楚，那晚屈颖怎么会跑到他订的房间，还有他订房间做什么？你说你儿子是保护这些孩子，可屈颖都已到了他房间，为什么还要跳楼？”
女人死咬着嘴唇，快要把嘴唇咬烂了，最终还是说:“那是他们演的戏，偷梁换柱。我儿子被人利用了，但他绝不会做那种没天良的事。”
宫渡正要问她儿子被谁利用，女人突然又说一句:“那晚带走屈颖的，是学院一个姓袁的领导。”
“袁牧野？”宫渡脱口说出这个名字，脑子里同时闪出袁牧野那鬼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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